&ep;&ep;萧仁坐在高座上,沈竹茹站在他身边,她听着殿外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见萧玄的声音。

&ep;&ep;她半蹲下身子,握住萧仁的手,轻声道:“陛下,我输了。陛下早就知道臣妾会输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帮臣妾呢?”

&ep;&ep;沈竹茹笑着,眼中却含泪,“陛下不是也不希望睿王的儿子登上这皇位吗?先王如此疼爱睿王,您忘了吗?您的帝位是睿王让给您的。您纵容臣妾拦下报信的人,纵容臣妾陷害信国公,为何这次不肯帮臣妾。您若帮臣妾,臣妾……”

&ep;&ep;“你还是会输。”萧仁嘶哑着嗓音道,“茹儿,你不会成功的。”

&ep;&ep;“别喊我茹儿!”沈竹茹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忽然站了起来,“萧仁,你忘了吗?你为何娶我?因为你娶不到沈竹阑,她做了睿王妃!萧衡夺了你的皇位,夺了你爱的人,你为何还要让他的儿子登上皇位,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

&ep;&ep;沈竹茹满脸是泪,她不再是端庄的皇后,嘶喊着只要一个理由。

&ep;&ep;她哭倒在萧仁的脚边,紧握着他的手,“你废了他好不好?你废了萧奕的太子之位,我把解药给你,你不会死的。”

&ep;&ep;沈竹茹哭得喘不上气,萧仁伸手,他一点点擦干她的眼泪,“茹儿,你怎么就不懂呢?我说过,我已经不爱沈竹阑了。你说,沈母杀了你母亲,我便任由你把她逼疯……”

&ep;&ep;“你不是为了我,”沈竹茹猛地打断萧仁的话,“是因为她,她阻拦了你娶沈竹阑,选择睿王。你不是为了我,不是。”

&ep;&ep;沈竹茹摇着头,似乎不愿接受萧仁的话。

&ep;&ep;萧仁说过许多次爱她,但她已经不能相信了。

&ep;&ep;萧仁看着近乎疯癫的沈竹茹,他知道她一直等到现在的原因。

&ep;&ep;她要看着他废了萧奕的太子之位,哪怕那句话已没有什么用处。

&ep;&ep;萧仁从高座上起身,他半蹲到沈竹茹的身前,“茹儿,我说过,我爱你,你要相信。”

&ep;&ep;帝王的眼里落泪,锋利的短刀一下刺进沈竹茹的体内,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陛下……”

&ep;&ep;“茹儿,还记得刚成婚时,你怎么喊我的吗?”

&ep;&ep;“阿仁……”眼泪夺眶而出,沈竹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她摸着萧仁的脸,忽然笑了,“可那些,都是假象啊。”

&ep;&ep;她以为萧仁爱她。

&ep;&ep;可萧仁其实爱的是沈竹阑。

&ep;&ep;最后一滴泪落下,沈竹茹闭上眼睛。

&ep;&ep;萧仁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茹儿,到了如今,你还是不信我。”

&ep;&ep;殿门猛地被推开,月光照进来,一地的狼藉。

&ep;&ep;裴苒和萧奕踏进大殿,一眼便看到坐在地上的帝王。

&ep;&ep;他抱着沈竹茹,听见脚步声,才抬头往前看。

&ep;&ep;“太子来了。”

&ep;&ep;萧仁声音嘶哑,他笑了笑,“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你还是代你父亲执掌了这天下。”

&ep;&ep;“父亲他从未肖想过皇位。”萧奕冷冷地道。

&ep;&ep;萧仁低笑一声,“是啊,他只知道跟在我这个哥哥身后,最后明明知道我忌惮他,还要出征。父皇说得没错,我的胸襟远远比不上他。”

&ep;&ep;萧仁嘲弄地笑着,他抬头看向裴苒,“太子妃,当年信国公府的事是朕做错了,朕应该向你,向信国公道歉。”

&ep;&ep;裴苒看着颓废的帝王,没有应声。

&ep;&ep;她不能接受这句道歉,信国公府的那些亡魂也无法接受。

&ep;&ep;萧仁并不在乎她的沉默,“若是太子妃有空,也帮朕去萧宁坟前上柱香,替朕说声对不起。朕害了她的驸马,也害了她一生。九泉之下,她怕是再也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了。”

&ep;&ep;萧奕冷眸看着萧仁,“陛下到现在还在替她遮掩过错吗?”

&ep;&ep;“遮掩吗?”萧仁摇了摇头,叹笑∶“如果不是朕的纵容,她也做不到那些事。说到底,还是朕的错。或许,一开始,朕就不该登上这皇位。”

&ep;&ep;爱人离心,面目全非。

&ep;&ep;“这是朕的罪己诏,朕做错的事,自该由朕来担着。”

&ep;&ep;一封罪己诏放在宝座上。

&ep;&ep;萧仁抱着沈竹茹起身,一步步走下高座,他低头看着沈竹茹,声音低到不可闻,“你向我下毒,我也心甘情愿地吞下,可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呢?茹儿,我是真的爱你啊。”

&ep;&ep;最后一句话音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ep;&ep;毒入五脏,早已无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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