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张扬难以置信的自语道。

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的仿佛两把刀子,他冷冷的盯着唐慕青,道:“是早上那碗参汤是吗?你做了手脚!”

唐慕青冷笑道:“当时你不是还说好喝吗?呵呵……”

“哈哈哈……居然会是你,哈哈……”张扬浑身颤抖着,笑的无比的悲哀。

“为了打败我,你竟然使了这么肮脏的手段,呵呵,不过你也做的够绝,真不枉我这三年对你的爱,哼哼……”

张扬看着贯穿自已手筋,脚筋的四根丝线,殷红的血滴,点点坠落,他凄然而笑,对唐慕青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从今日起自已将成为一个废人……

“你,满意了?”张扬披头散发,口中血迹斑斑,自嘲大笑,形状凄凉,与此前傲世风骨判若两人。

唐慕青眉头一皱,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却又变得冷峻如霜。

她冷笑道:“爱?你还有资格和我说爱?你是不是心里很恨我?刚才你问我为什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是为了什么!”

“我从十六岁开始跟你,三年来,你可曾记得,你有几天不是深更半夜回家的,你天天出去和人比武,每次回来时酩酊大醉,你每次出去,我都担惊受怕,生怕你一去再也回不来……,我每日独守空房,还要替你操心,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唐慕青哭的梨花带雨,诉说着三年来的委屈。

张扬木然冷笑,狞声问道:“这就是你让我身败名裂的理由?”

“当然不是!”唐慕青勃然变色,发出尖利的声音。

她凄然道:“如果只是这些,我都能忍受,最让我绝望的,是你竟然亲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张扬闻言,身子一震,布满血丝的双眼,现出震惊之色,颤声问道:“孩子?”

这三年来,张扬每天忙着在外面与人比武,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家里,更不知道自已有了孩子,此时听唐慕青说起,怎么能不震惊。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此刻的张扬已经完忘记了痛苦,紧张的问道。

唐慕青神色惨淡,悲凉道:“没了……,他(她)才仅仅在我肚子里待了三个月,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张扬呆滞道:“怎么会这样?”

“一月前,你打败烟雨楼掌门,在聚贤楼大宴宾客。直到三更时方才大醉归来,那时府里的佣人早已睡下,我为了搀扶你,不小心跌倒在地,动了胎气,腹中孩儿也流产了……,事后,大夫为我诊断,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而你却丝毫没有察觉,不闻不问,天亮一睁眼,又去与人比武!是你,是你和那帮所谓的江湖兄弟害死了我的孩儿,你们都得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说起那段悲惨的往事,唐慕青泪如雨下,面容狰狞,声如厉鬼。

“孩子……,是我,呵呵,竟然会是我……”张扬状若疯狂,仰天长笑,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潄潄落下。

唐慕青止住眼泪,阴狠道:“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我不会杀你,但我要你一辈子都生活在悔恨当中,尝便这人世间所有的苦难,为你的错误赎罪。至于今天到场的这些,道貌岸然所谓的仁人君子,江湖义士,一个都活不了,都得为我的孩子陪葬!”

在场的一众江湖人士听完,各个神色狂变,有愤怒,有惊骇,有恐惧,有轻蔑……

各种表情莫衷一是,但有一样,却地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仇视,众人无不目光如电,一一落在唐慕青身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张夫人好大的口气!”有人轻蔑的笑了一声,冷冷的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感到肋下一麻,他低头看时,这才发现自已的腰间,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身体。

而他直到临死之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已的同门师兄,为什么会突然会对自已动手。

诸如此类的情形,不断的上演着。

噗嗤……

噗嗤……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的气息,此起彼伏的刀锋入肉声,犹如死神的乱奏,毫无章法,冰冷无情。

偶尔有逃脱毒手者,想要反抗,却是瞬间被一拥而上的人潮淹没,顷刻间变成了一摊肉泥。

耳畔传来森然的杀戮之音,场中只有两人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