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是我们带队的……啊!”

&ep;&ep;他站起来,回过神来时,看得傻眼了,刚刚扑灭的火势的地方,那就是刚才的炸点,已经夷为平地了,他惶然地奔向现场,扯着嗓子喊着:“教官……教官……快来,这儿还有人,我们教官被埋在下面。”

&ep;&ep;通讯器里指挥着,驶进场数辆警车,把车灯齐齐照在废墟之上,搜救的人七手八脚在搬着钢筋水泥块,从缝隙里耀着手电光寻找人迹。

&ep;&ep;“这儿……这儿,人在这儿……”

&ep;&ep;“搬不动,这儿塞着个铁家伙倒了。”

&ep;&ep;“车开过来,拖车杆拉。”

&ep;&ep;“两根一起上……”

&ep;&ep;“一、二、三……拉。”

&ep;&ep;人和车一起动,拉开了挤压着的机器、水泥块,当被压在废墟下的景像入目时,徐健一下子忍不住了,捂着嘴,压抑不住的哭出来了。

&ep;&ep;一根十几公分的工字梁压得党爱民的腿,腿已经变形了,徐健边哭边刨着,两手鲜血淋漓,一直喊着教官的名字。

&ep;&ep;“快……快把人抬上来……他身下还有一位。”

&ep;&ep;搜救的警员,小心翼翼地把倒伏的往上拉,十几双胳膊接力,把两人从墟洞里抬出来,平放在地上时,徐健不死心地探探脉博,却摸了一手的血,他耳朵贴在党爱民的胸前,再也听不到心跳的声音了,他痛苦地捶着地,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肆意地流着,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拉着枪机,要枪杀那几位被捕的嫌疑人,急切中,他被同伴死死的摁住夺了枪。

&ep;&ep;“这位……这位还有气,快,上车,送抢救。”

&ep;&ep;另一头,被抬着已经昏迷的另一位,有队员辨认出来了,是专案组下令保护的线人,十几位警察搭臂成担架,平架着这一位匆匆上车,往医院送。

&ep;&ep;“我是周群意……皖省参案队员谁在现场?爱民怎么样?”

&ep;&ep;步话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被同伴抢走枪摁在原地的徐健抹了一把泪,对着喊话回着:“教官……没了……一下子就没了,一下子就没了……”

&ep;&ep;他哭着,泣不成声了,他轻轻地用粗糙的脏手,抚着党爱民静谧的,却已经了无生机的面庞,像在等着他开口大笑,或者破口大骂一样,可再也无法如愿以偿了,厚厚的避弹衣也没有挡住爆炸的冲击力,他的后颈部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就是从那里流尽的,流尽了最后一滴。

&ep;&ep;满场的警员,神情肃穆地脱下警帽,像殉职同行,敬礼,致哀。

&ep;&ep;远在千里之外的专案组,一位接一位,默默的脱下警帽,那些女警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ep;&ep;是夜,涉嫌制贩伪钞的犯罪团伙覆灭,候集、安阳、三水、台州、苏杭五地联合行动,共捕获团伙成员67人,以孙大年、徐同雷、戈玺、李应宗为首的骨干成员,无一漏网。在抓捕最激烈的候集镇,现场击毙歹徒三人。

&ep;&ep;四名参案警员受伤,其中一位殉职,在检索雷霆突击各组的随身执法视频时,找到了爆炸前两秒钟的一帧画面,是党爱民一把抱起线人,背对着炸点,然后……被炸飞,一枚金属碎片嵌进了他的后颈,他直到死,还保持着弓身的姿势,护着怀里的线人。

&ep;&ep;殉职,是信仰授予追随者最崇高的勋章,可这枚勋章却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遗言。在又一个黎明到来的瞬间,前方与后台同时看到了满场的瓦砾残垣,废墟上的缕缕轻烟,还有殷红的血色怵目、惨烈……

&ep;&ep;第180章 泪如雨下

&ep;&ep;三天后,一条轰动全国的重磅新闻席卷了各大媒体。

&ep;&ep;r7、dq、tj等多字冠伪钞制贩团伙覆灭,台州、苏杭、济宁、安阳等六地警方同时行动,抓获以孙大年、徐同雷、戈玺为首的主要涉案人员67人,缴获成品、半成品假钞面额一点四亿,捣毁特大机制伪钞窝点两个,为近年来全国最大一桩制贩假钞的大案。

&ep;&ep;在这个轰动的新闻里,好事者刨出了一个传奇的故事,不是有关于殉职的警察,也不是有关于千辛万苦的侦破,而是那位制版的八级工李应宗,此人十八岁开始接触印刷业,用一把刻刀就能做出图案繁复的商标模版,用一支笔就能绘出比电脑仿真度还高的假钞模版,连篇累犊地报道此人的传奇经历,反而压过了那些武器未冷的执法者。

&ep;&ep;“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晕头转向的舆论啊……”

&ep;&ep;申令辰把一份报纸重重的扔在桌上,火冒三丈地道,这个李应宗交待的够快,那些新闻出得更快,而那些懵然无知的旁观者,更多的目光却是投向那些充满的传奇色彩的故事。

&ep;&ep;“可能还有一个新闻,就有点意思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