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佳明提前抵达约定地点,咖啡厅环境雅致,光顾的顾客全都轻言细语。

&ep;&ep;要了一杯柠檬水,她把男人的名片拿出来打量,俞少君名下很多头衔,本市着名的A级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同时在大型企业里做法务顾问。在手机上搜索他的名字,没想到这人新闻不少,以剑走偏锋行事狠辣的风格出名。

&ep;&ep;至于本人,进了餐厅直接找到座位坐下,跟佳明对上目光时,不经意的手上动作慢了半拍。

&ep;&ep;说话也是淡淡的,是那种高效人士的开门见山:“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ep;&ep;大家没有客套,佳明将飞羽音乐经济公司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些。

&ep;&ep;俞少君立刻领会了她的潜台词:“沉小姐怀疑公司内部财务混乱,有人不法谋利?”

&ep;&ep;“...是的,我是这样想。”

&ep;&ep;“我能理解你对弟弟合法利益是否受到侵犯的关心,但是这么说吧,不能光听你说什么,我需要你能够拿到他们公司的具体相关文件,才能真正帮到你。”

&ep;&ep;“这件事,拜托您暂时不要跟人提起,可以么?”

&ep;&ep;俞少君已经起身,自上而下地再次扫了佳明一遍,这么说吧,她感觉整个人被塞进透析室内,被射线给照了一遍。

&ep;&ep;“可以。”男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ep;&ep;跟母亲陈玉相处,是一件相当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少年时期这种矛盾还并未完全显现,因为佳明没有第二项可以选择。争执、反抗和哭泣不可能是她的武器。陈玉一早就掐灭了例如“你可以依靠妈妈”“你可以像别的孩子那样哭闹调皮”,她没有给她选项,佳明在这对夫妻毫不掩饰的重男轻女中,习惯了怎样以空气的身份生活。

&ep;&ep;现在陈玉知道她自立了,明确无误的断定佳明在沉炼心中是有分量的,于是矛盾自然就以实质性的眼神体现出来。

&ep;&ep;陈玉毫不吝啬地用言语打压讽刺她,再过两年你年纪就很大没人要了,趁着现在青春尚余尾巴,赶紧找人结婚生子。亦或是你的工作并不光鲜,既不是大企业也不是事业单位,小小的心理咨询工作室,不闻一名没有前途可言。

&ep;&ep;“我都给你约好了,后天晚上八点,你去跟人见一面。”

&ep;&ep;如果她不同意,陈玉总能用别的方法,或者最简单的方式,充满意志力的对她进行狂轰乱炸。

&ep;&ep;佳明敷衍着她,不过是因为敷衍是成本最低的明智选择。

&ep;&ep;至于成不成,并不是陈玉能控制的。

&ep;&ep;佳明旁敲侧击地问到母亲的行程,趁她不在公司,便跑去一趟。

&ep;&ep;工作人员对她已经熟悉,佳明佯装约了母亲谈事情,光明正大地进入她的办公室,打发了助理,快速地在柜子里寻找文件。

&ep;&ep;桌子上堆着一迭合同书,都被她一一的拍了下来。

&ep;&ep;至于书桌下的保险箱,她看了一眼,没做无谓的尝试。

&ep;&ep;当她走出飞羽公司钻进汽车时,沉炼的电话追了过来,然后她从后视镜觑到一截刀剑似的匆匆跑出来立在铁门下的身影。

&ep;&ep;他的声腔里带着跑步后的喘息,冷情而性感。

&ep;&ep;“你已经走了?为什么?”

&ep;&ep;佳明摇上玻璃窗,外界的杂音瞬间挡在玻璃之外:“来找妈有点事,不过她不在,我这边还要回公司。”

&ep;&ep;长长的一段沉默后,是沉炼压抑愠怒的质问:“连顺便看一下我都没时间?”

&ep;&ep;“不是,我是真有事。”

&ep;&ep;“那晚上呢,下班后呢,就当你要加班吧,之后呢?能不能来看我?”

&ep;&ep;连反的追问都没用,沉炼只得央求着说:“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ep;&ep;佳明很了解自己,大部分时候她是个很难搞定的对象,防御心墙厚实到贴近无情。可是仍旧会有很多朋友,在国外时那些朋友会称赞她喜爱她,她也会回报同等的情感。可是这种关系是很浅薄的。多半处于刻板印象。她没有时间跟心情与人深交,因为深交往往需要等价交换互相之间的秘密。她把自己埋得太深,显而易见的后果就是,除了特定的两个人,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深层人际链接。

&ep;&ep;一个是沉炼,一个...自然是龚彻。

&ep;&ep;虽然她跟龚彻已经走得很深,龚彻在用特定的性爱方式将她打开,可最后也是功亏一篑。

&ep;&ep;一想到龚彻,阵痛似的痛楚已经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绵密的柔软情感。

&ep;&ep;她思念他,想他,尽管没用,但仍旧能够抚慰自己内心的空洞。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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