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颜长倾闻言却是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要打听我的家底,是怕我将你拐跑了不成?”

&ep;&ep;崔九儿一听,却是嘻嘻笑开了,他头一抬,眉眼笑得弯弯道:“我可不担心夫子拐了我去,我文的不成,武也不行,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拐我回去还得锦衣玉食的养着我,可不是亏大了?”

&ep;&ep;颜长倾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在崔九儿的鼻梁上刮了一下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ep;&ep;“唉……”崔九儿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p;&ep;颜长倾顿时颇感诧异,心想一向没心思的崔九儿今日这是怎么了,先是心神不宁,这会儿又是长吁短叹。

&ep;&ep;“怎么啦?突然间就多愁善感起来了?”颜长倾掰过崔九儿,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问道。

&ep;&ep;“唉,我要是个女子就好了!”崔九儿突然语出惊人道。

&ep;&ep;颜长倾脑袋一蒙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得崔九儿继续说道:“我若是个女子,夫子应该就不会嫌弃我文不成武不就了,至少,至少……”

&ep;&ep;崔九儿说到一半,突然又忸怩起来,不肯再往下说,可是急坏了颜长倾,忍不住开口催道:“干嘛说一半不说了?至少什么?”

&ep;&ep;“至少能为夫子生个一男半女!”崔九儿豁出去似的嚷出了这一句,说完赶紧闭上了又眼,再不敢看颜长倾一眼。

&ep;&ep;颜长倾闻言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擦擦头上的冷汗,看着紧闭着双眼咬着唇的崔九儿,正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ep;&ep;颜长倾忽然伸手摸了摸崔九儿的额头,崔九儿这才挣开眼莫然其妙看向了颜长倾。

&ep;&ep;“没有发烧啊?那为什么大白天开始说起胡话了?”颜长倾道,口气里有一股无奈的笑意。

&ep;&ep;“夫子,你……”崔九儿有些恼羞了,拿眼瞪着颜长倾。

&ep;&ep;颜长倾突然伸手将崔九儿揽入怀里,下巴抵在他头顶上,低哑着嗓子道:“傻九儿,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这样很好,我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ep;&ep;“这个容易,只要爹爹兄长他们平安,然后又有夫子陪在我身边,我就每天都跟吃了蜜糖似的。”崔九儿笑着道。

&ep;&ep;见他笑得灿烂,颜长倾也跟着心情舒畅起来。翠湖湖面碧波荡漾,一阵微风从湖面拂过,带着柔软清甜的气息,又轻抚至湖边相拥的两人身上。

&ep;&ep;半月之后,皇帝陛下重病不治驾崩了,太子明瑜继皇帝位。新帝刚一登基就做了一个令群臣瞠目结舌的决定。他下旨召回崔国公父子,包括驻守云州的崔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圣旨上指明是要他们回长安送先帝一程。虽是国丧,为人臣子责无旁贷是要参加的,可是青州、云州局势正值紧张状态,高旬丽虎视眈眈,岂可临时召回戍边大将?

&ep;&ep;群臣一起上书阻止,可是皇帝陛下一意孤行,还说是先帝临终有遗旨,定要崔国公父子回京奔丧。既是先帝遗旨,众臣不敢再有阻拦之心,只是盼着高句丽在此期间不要轻举妄动。

&ep;&ep;消息传回国公府,崔九儿更是心情复杂,喜忧掺半,喜的是多日不见的父兄终于能得以回京一家团圆了,忧的是,新帝的心思难以捉摸,这一趟回京,等待崔家父子的不知是福还是祸。

&ep;&ep;“九儿,火速叫人送信至青州和云州你父兄处,新帝在这个时候急招你父兄回来,定是包藏祸心,万不可让你父兄奉诏回京!”

&ep;&ep;月华园内,崔九儿正在和前来送信的林修远说着话,突然门被推开,颜长倾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口气里更是透是一股焦虑。

&ep;&ep;崔九儿很少看到颜长倾这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他不禁心中大惊,脸色也突然变得煞白起来,一时间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ep;&ep;“夫子为何如此说?皇上诏书上只是指明要国公父子回京来奔丧,应该不至于做出不利于国公爷及各位少公子的事吧?”林修远有些疑惑的看向颜长倾问道。

&ep;&ep;“九儿,如果我没有夜探太子府,没有亲自潜入兮九楼,见到那里面的一切,我也不敢作如此猜想。”

&ep;&ep;颜长倾拧了拧眉,将在兮九楼见到的那一幕简略地说了出来。

&ep;&ep;“什么?皇上他竟为小九盖了一座楼,还搜罗了所有和小九有点滴相似的少年?”林修远惊诧得叫起来。

&ep;&ep;“没错,我刚从奕王府回来,明奕殿下也是同样的想法。九儿,事不宜迟,你尽快修书,找可靠的人分别送信至青州和云州!”颜长倾语气沉着地道。

&ep;&ep;崔九儿这才如梦初醒,他苍白着一张脸,奔向屋里的书案前,抓起笔胡乱沾了些墨就开始写信,可是他心里发慌,胳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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