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如意糕甜腻腻,有什么好吃的,你全拿走便是!”崔九儿伸手点了下小鹂儿的额头道。

&ep;&ep;小鹂儿开心的答应一声,正待起身去取如意糕。崔九儿想了一下又叫住她道:“我看太子带来的点心里,好像有包豌豆黄的,宫里御厨做的,想是味道不错,包起来送去清风苑给夫子尝尝好了。”

&ep;&ep;“是,公子。”小鹂儿迈着轻快的脚步出了门。

&ep;&ep;接下来的十来日,崔九儿老老实实待在府里,每天去清风苑跟着夫子习字读书。崔九儿虽说顽劣,可认真起来倒也像模像样。尤其那字,写得越来越好,写出的字透着秀逸,还有一点灵气显露,看起来与颜长倾的字倒有几分相似了。

&ep;&ep;“倒也不是多蠢笨,就是这些年太懒散荒废了。”颜长倾踱步到书案,看了看崔九儿写的字,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道。

&ep;&ep;颜长倾今日身上穿的,正是那浅蓝云锦制成的宽袖长衫,那白里透着浅蓝光泽的颜色,衬着他如玉的脸庞更加的丰朗毓秀。

&ep;&ep;崔九儿自然也是一身浅蓝,这屋内两人,一个身材挺拔俊秀,一个身段风流灵巧,都着一身同色的浅蓝,看在人眼里,就是一画灵动而养眼的图画。

&ep;&ep;和崔九儿穿着同色同料的衣衫,颜长倾一开始很是不习惯。他总是避开穿那几件浅蓝衫,可是崔九儿总能整出事儿,不是写字就将墨汁不小心溅到他的袖子上,就是用膳的时候手一歪将汤水撒到他的衣襟上。

&ep;&ep;就这样几天下来,颜长倾便只有那些浅蓝衫子可以穿了,他将崔九儿的那些小伎俩都看在眼内,却是也不揭穿他。只是拿冷眼瞥他一下,于是崔九儿立刻涎着脸上前赔礼道歉,然后便又张罗针线房为他做出各色新衣裳来。

&ep;&ep;说来也怪,针线房虽是又给颜长倾做了很多衣衫,但慢慢地,他大多时候穿的还是那几套浅蓝衫子,似是特意顺着崔九儿的意愿,崔九儿瞧在眼里自然是心花怒放。

&ep;&ep;“夫子,学生本就聪明伶俐啊,若是早些年遇上夫子,得夫子悉心教导,我看我去皇帝陛下的考场得个状元郎也不再话下啊!可惜了我好好一个有为才俊,都被以前的那些夫子给耽误了!”

&ep;&ep;崔九儿说得理直气壮,颜长倾听着却只想笑,他终是没忍住,扬起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崔九儿却是被这丝如青莲般的浅笑给惑住了,他的两只眼睛在颜长倾的嘴角流连好久,直到颜长倾恢复了常色,将樱唇抿得紧了。

&ep;&ep;“夫子,你笑起来真好看。小九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就应该常常像刚才那样,多笑笑才好呀!”崔九儿低声道。

&ep;&ep;“我又不是青楼卖笑的!”颜长倾又是一记冷眼。

&ep;&ep;“夫子要是去青楼卖笑,肯定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恐怕京城所有的青楼女子都要没了活路,要找绳子寻短见了。”崔九儿嘀咕道。

&ep;&ep;“小小年纪,一口一个青楼长青楼短的,也不知道害臊!”颜长倾嗤道。

&ep;&ep;“夫子,这青楼明明是你先提起来的,为什么你能提我就不能说了?”崔九儿立刻跳脚道。

&ep;&ep;颜长倾一顿,这“青楼”二字还真自己先提起的,他不禁又牵唇笑了起来。

&ep;&ep;崔九儿眼见颜长倾自知理亏,不出声只笑,他就越发胆大登鼻子上脸起来,他扯住颜长段的一只袖子,口中嚷嚷道:“学生有错,夫子会罚学生。那夫子有了错处,是不是也要受罚?”

&ep;&ep;“你想怎么罚我?”颜长倾见自己的袖子被崔九儿揪得皱巴巴的,伸出一手想将袖子从崔九儿手中拽出来。

&ep;&ep;崔九儿却是不放手,一边揪着袖子一边在心中思索,想个什么法儿罚夫子?忽然他眉一挑、眼一亮,双手顺势抓住颜长倾袖内的胳膊道:“夫子,我想到啦!夫子已很久没去月华园,就罚夫子今晚去月华园用晚膳!”

&ep;&ep;“不去!”颜长倾不假思索地回道,然后稍一用力将胳膊从崔九儿的手中抽了出来。

&ep;&ep;“为什么?夫子为什么都不去月华园了?是”崔九儿好生失望,不经意间扯起自己的袖子一角塞到唇边,一边咬着一边说道。

&ep;&ep;颜长倾抬眼一眼,只见眼前的崔九儿蹙着眉,两只眼睛似有雾气,湿漉漉里又透着可怜兮兮,粉唇紧咬着浅蓝的袖子,露出一丁点雪白的贝齿。

&ep;&ep;颜长倾的心中顿时就像被院中那只调皮的小黑猫挠了一下,痒痒的又带着一点点疼。

&ep;&ep;第24章哭着也要撩

&ep;&ep;“你那月华园中的丫头太多了,我一去,她们那眼睛都粘到我身上,甩都甩不掉!”颜长倾解释道,口气里有一丝尴尬。

&ep;&ep;“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夫子是嫌了我呢?”崔九儿松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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