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舒梦欣听到只是暂时的,手按在胸口长舒一口气,“太棒了。我才不要戴眼镜呢!好难看。”

&ep;&ep;陈竹青撇嘴,“你是说姑丈不好看?”

&ep;&ep;舒梦欣咽了口唾沫,忙找补,“我是说我戴不好看。姑丈最帅了!”

&ep;&ep;陈竹青只是想逗逗她,看她回答得如此认真,心情晴朗,在舒平那受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了。

&ep;&ep;他摘下手表,捏着转子上发条。

&ep;&ep;倒影在门上的树影重重叠叠,随着火车行进急速后退,跳动的光影像老旧的黑白电影,有种出乎意料的美。

&ep;&ep;舒梦欣盯了一会,觉得有些困倦。

&ep;&ep;侧过身想睡觉,又听见陈竹青那传来很轻的叹息。

&ep;&ep;她眯着眼,从细缝里看人。

&ep;&ep;他单手撑在小桌板上,手背托着下颔,偏头看向窗外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的苦大仇深。

&ep;&ep;舒平和陈竹青的关系不好,这是舒梦欣从探监那二十分钟里得出的结论。

&ep;&ep;小朋友被狱警带到探视间外,隔着玻璃门看里面的人谈话。

&ep;&ep;旁边的几桌,全是亲人间的温情,只有陈竹青和舒平像许久未见的仇人,两人都红着眼,激烈得争执着什么。中间有几次,还是一旁的狱警抬手敲敲桌面,提醒舒平,他才低下头,收敛眼里的怒气。

&ep;&ep;舒梦欣在外面站着,什么都听不见,却看得很清楚。

&ep;&ep;姑丈现在在烦恼的事,大抵也跟爸爸有关吧?

&ep;&ep;舒梦欣试探性地开口问:“姑丈是在想爸爸的事?”

&ep;&ep;陈竹青以为她已经睡了,忽然的问题,一下子问懵他。

&ep;&ep;他顿了好久,才笑着回:“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月光太亮了?”

&ep;&ep;陈竹青从包里翻出乘务员给的眼罩,舒梦欣推开他的手,两手撑在床边,支起上半身,后背靠在车厢,跟陈竹青面对面地坐。

&ep;&ep;她把话题扯回来,“姑丈跟爸爸吵架了?为什么?是不是爸爸惹你不开心了?”

&ep;&ep;很多事小朋友虽然不懂,但又异常敏感。

&ep;&ep;她的爸爸做错事了,她寄住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家里,任何小变化都有可能是引发海啸的蝴蝶效应。

&ep;&ep;陈竹青摇头,“不是。是姑丈不好。姑丈年轻的时候了些错事,让你的爸爸不开心了。”

&ep;&ep;“年轻的时候?”舒梦欣两腿蜷缩着,用手环住,迷惑地盯住陈竹青。

&ep;&ep;她能接触到的,不是学校的老师就是同学家长,那些人都比陈竹青年纪大。而陈竹青注重穿着,在她面前,都穿得很整洁,连胡青都剃得干干净净。最难得的是,他眼里有种不服输的少年气,精神面貌好,看着又年轻了几岁。

&ep;&ep;陈竹青笑笑,掰着指头算,“是再年轻一些的时候。大概十五年前的事吧。”

&ep;&ep;舒梦欣太小,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她都觉得长,总想跑出去玩,更何况还是她没法想象的十五年。

&ep;&ep;她撇嘴,“那么久远的事了,为什么要纠结到现在?”

&ep;&ep;陈竹青怔住,愣愣地看她。

&ep;&ep;是啊,为什么要纠结到现在?

&ep;&ep;大概是那时候的伤害太大,所以舒平到现在也无法忘怀。

&ep;&ep;也对吧。

&ep;&ep;如果换作是他,同样会讨厌现在的自己,也不愿意让妹妹嫁给对方。

&ep;&ep;陈竹青没法回答舒梦欣,手压在她肩上,把她按回床铺,边轻拍哄睡边教育道:“所以阿,人这一辈子做任何事都要想到后果。只要做了一件错事,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要永远背负这样的罪责活着。”

&ep;&ep;舒梦欣不解,“没有一点办法吗?”

&ep;&ep;陈竹青垂下手,无力地摇头,“没有。”

&ep;&ep;舒梦欣还是不明白,但在她心里姑丈是对她最好的人,是无所不能的。

&ep;&ep;她现在就要告诉他,“没事的。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理解你。姑丈这么好,是不会做错事的!梦欣永远站在姑丈这里!”

&ep;&ep;那双黯淡下的眼眸因为这一句温暖的鼓励重新亮起。

&ep;&ep;陈竹青重重地‘嗯’了声,随即承诺道:“谢谢梦欣的信任。姑丈会做得更好一些的。”

&ep;&ep;他伸手勾住她的小拇指,“今晚聊的事,还有探视时你看到的东西,都不可以告诉姑姑,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ep;&ep;舒梦欣晃晃手,拇指印上去,“好!”

&ep;&ep;陈竹青没急着放开,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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