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管梁国栋理由有多充分,刘毓敏就是不舍得,不停摇头说‘不’。

&ep;&ep;逼到最后她撂下一句,“你要是敢送他走,我就跟你离婚。”

&ep;&ep;梁国栋震住,消化了半天,态度同样强硬,“就算离婚,我也得把他送过去。这是为他好。”

&ep;&ep;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舒安不敢插嘴,站在门口一直等他们吵完才走进去。

&ep;&ep;刘毓敏接过药膏,边帮梁向军上药,自责又懊恼地斥责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平时有没有教育过你,有些事死都不能做?”事情已经发生了,刘毓敏低着头开始反思,和梁向军相处的这几年,她因为害怕失去孩子,害怕孩子讨厌她这个养母,对他万般宠爱。很多时候,梁向军做错事,也只是批评两句,看他眼尾耷拉着,她就心疼得不行。

&ep;&ep;她摸着孩子的脑袋,喃喃自语,“你刚来的时候,特别懂事,我生病了,还会照顾我。是我这个母亲做得太糟糕了,才会让你变成这样。”

&ep;&ep;梁向军心一紧,迅速把裤子拉上。

&ep;&ep;他起身,牵着刘毓敏往小房间走,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告诉她。

&ep;&ep;—

&ep;&ep;金表太过惹眼,在办公室写作业时,他就注意到了。

&ep;&ep;后来,梁向军去院子打篮球。

&ep;&ep;舒梦欣个子不高,体力还差,陪他玩了一会就气喘吁吁地摆手。

&ep;&ep;她坐在场边休息,看他一个人练投篮。

&ep;&ep;投篮单调、乏味,梁向军很快玩腻了。

&ep;&ep;他想去海边捡海货,舒梦欣胆子小不敢去,推说要去食堂买糖三角就跑了。

&ep;&ep;梁向军丢掉篮球,往海边走。

&ep;&ep;这个时间,是涨潮时段,滩涂部分被海水湮没,没什么东西可捡。

&ep;&ep;梁向军转了一会,只能往回走。

&ep;&ep;将要回到办公楼时,他看见一个同班的男生站在麻枫桐下发愣。

&ep;&ep;梁向军想喊他一起去打篮球。

&ep;&ep;可刚叫一声,那个男生似是被惊到了,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眼里全是慌乱,两手紧张地捏着衣角,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

&ep;&ep;梁向军觉得不对劲,往前赶了几步。

&ep;&ep;不等问出下一句,那个男生朝反方向飞快跑走。

&ep;&ep;梁向军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缓下脚步,迟疑地往这边走。心里紧张得不行,扑通扑通地跳,以为这里真藏着什么宝贝。

&ep;&ep;待走到那棵麻风桐下,金灿灿的手表压在草坪上,十分显眼。

&ep;&ep;梁向军弯腰捡起,捏在手里。

&ep;&ep;金属表带很凉,可他手心却一阵发烫,不知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ep;&ep;金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ep;&ep;是那个男生偷的?要告诉方维吗?应该怎么说才好?

&ep;&ep;那个男生是岛上渔民的小孩,听刘毓敏说,他爸爸在外打工时摔断一条腿,没法干重活,现在家里全靠母亲顶着,日子很艰难。

&ep;&ep;男生的成绩一般但很刻苦,家里几次提出不让他念了,要他回家帮忙。

&ep;&ep;学校老师听说后,筹钱给他买教材,又给他减免一部分学费,家里才不再反对他读书。

&ep;&ep;梁向军握紧金表,掌心被硌得生疼。

&ep;&ep;要是被人知道那个男生偷东西,他就没法继续读书了吧?

&ep;&ep;正在他发愣、犹豫之际,向文杰找过来。

&ep;&ep;他这么一扯,暂时被梁向军揣在兜里的金表掉出来,还正好落在方维脚边。

&ep;&ep;梁向军抬眸,对上对方愤怒的眼,委屈又纠结。

&ep;&ep;他不是小偷,可又不能供出小偷,慌乱中,胡诌说是在树下捡到的。

&ep;&ep;他也觉得这理由离谱,但谎话已经说出口,没有退路,只能死咬。

&ep;&ep;—

&ep;&ep;知道不是梁向军偷的,刘毓敏心落回肚里,甚至有一丝欣慰。

&ep;&ep;她一直觉得梁向军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这一次他却能体谅同学的处境,同情他的遭遇,虽然做法欠妥,毕竟是出于好心。

&ep;&ep;刘毓敏也表示了理解。

&ep;&ep;她帮他把裤子系好,“妈妈能理解你想帮同学,但包庇不是一个好方法。”

&ep;&ep;而后,刘毓敏先是带着梁向军去和方维说明情况,又牵着他去找那个男生。

&ep;&ep;他们避开男生的父母,单独和他谈话。

&ep;&ep;刘毓敏想着,那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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