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陈竹青扯着嗓子喊停,“这些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是谁到我的工地上闹事的?”
&ep;&ep;明明是句问话,他却像有答案、有证据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西村村长的儿子。
&ep;&ep;男人低头,低低应了声:“是我。可我……”
&ep;&ep;“不用解释。你们谁要当厂长跟我没关系,但要是谁再到工地上闹事,影响施工进度,我就在向上递交工程报告里记上一笔。”陈竹青挺胸昂头,下颔线拉长,看上去气势很足,单手攥成拳头落在桌上敲出一声闷响。
&ep;&ep;西村村长一听要打报告,吓得腿软,往前一步将儿子护在身后,“别。陈总工,我们知道错了,不争了。”
&ep;&ep;大儿子咬牙,“爸……”
&ep;&ep;建筑工程队里大部分是当地村民,有几个现在就混在两边的人群里,给各自的支持者壮威。
&ep;&ep;陈竹青算是看明白了,这件事不解决,就算他不来工地上闹事,工人不来上工,他就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光杆司令。
&ep;&ep;他不是两个村子的人,文化程度高,在这里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ep;&ep;两边人现在全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ep;&ep;来之前,他详细看过村里人的户籍资料。
&ep;&ep;他冷静下来,稍作分析后说:“我记得你在技校是学会计的,对吧?”
&ep;&ep;东村村长儿子点头。
&ep;&ep;陈竹青继续说:“那你们就一个管账目,一个跟着以后来的技术工学,管技术设备。”
&ep;&ep;两人异口同声地喊——
&ep;&ep;“凭什么他管钱?”
&ep;&ep;“凭什么我要听他的?”
&ep;&ep;陈竹青转头和两边解释:“会计不拿钱,只是记账,钱是其他人管。”
&ep;&ep;然后转到另一边,“怎么拿钱、什么时候拿钱,你也不用全听他的,把事都摊到明面上,厂里统一开会决定。等进设备,你也跟着去学,作个监管员。”
&ep;&ep;他不想听他们再吵,直接定下来,“先这样试试。不行你们以后再讨论。我这个工程进度要时时上报的,要是到限定工期还没发验收,政|府是会考虑要不要撤掉新村改造工程的。”
&ep;&ep;别的不行,威胁人他倒是一套又一套的,总算把两个村长暂时唬住。
&ep;&ep;若是因为自家的事,影响村里人的住房,他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ep;&ep;由于事从西村这起,西村村长先作出承诺,“那就按陈总工说的办吧。工程这边,我会让村民多帮忙干点。”
&ep;&ep;东村那边点头应道:“我们也来帮忙。”
&ep;&ep;人越多越乱,陈竹青谢绝他们的好意,将挑工人的任务交给工头,“叫原来那些人明天回工地。”
&ep;&ep;临走前,他食指弯曲,在桌上重重地敲了两下,“工程上的事,都得听我的。只此一次,下次再让我抓到,有人来干扰我的工作,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ep;&ep;他单手撑在桌面,眯着眼,冷厉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楚了吗!”
&ep;&ep;“清楚了。”众人怯怯地回。
&ep;&ep;尤其是带头闹事的那几个,被吓得错开目光,不敢瞧他。
&ep;&ep;**
&ep;&ep;八月。
&ep;&ep;部队这边进行一年一次的体检,舒安被分到流动体检小组,跟着卫生队的医生随船到各个有驻守士兵的小岛,给那里的士兵做体检。
&ep;&ep;今年,驻守名单上多了一处贫屿。
&ep;&ep;贫屿是一座呈椭圆形的大礁墩,短径只有四十米,仅高出海面三米,露出的陆地面积不到三千平方。若是出现涨潮或者遇上台风,整座岛屿将被海面淹没。
&ep;&ep;岛屿大部分为石质的珊瑚礁,小部分是沙地。
&ep;&ep;由于面积小,礁盘不发达,无法形成繁茂的珊瑚生物群丛。
&ep;&ep;所以被叫做‘贫屿’,即贫瘠的岛屿。
&ep;&ep;这里远离其他几个大岛,但临近公海,所以今年特别设置了一个值守岗。
&ep;&ep;岛上的岗亭就是一栋在海上的钢铸高脚楼,几根钢柱扎在海平面下的岛屿,上面撑着一个长方形的小岗亭。
&ep;&ep;不足三千平米的岛中央有一座四方升旗台,驻守在这的唯一士兵每天的任务就是升旗、降旗,一个人唱国|歌,一个人站在旗台边值守,晚上将工作情况如实记录在本子上,等物资船来时,将工作本交给他们。
&ep;&ep;岛屿很小,没有可供巡航船停泊的地方。
&ep;&ep;那个士兵自己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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