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年初,陈竹青刚来找过梁国栋的同学。

&ep;&ep;这年还没过,又来了,而且同样是为舒平进局子的事。

&ep;&ep;梁国栋的同学帮他们联系看守所,问了些基本情况。

&ep;&ep;同学说:“你们要做好准备,可能很难轻判。他聚众斗殴是因为赌|博,觉得对方做局下套,带人去和对方火拼。虽然第一轮严打七月结束了,但现在这块抓得很严。他干这事,判十年不算重。你们想见他可以,但得等看守所那边的开放日。”

&ep;&ep;他坐在书桌前写字条,希望能让他们之后的手续顺利些。

&ep;&ep;将字条交给陈竹青时,他扶额,有些无语,“你们这哥哥真行,一点不吸取教训,一年进两次监狱,把看守所当家啊……”

&ep;&ep;陈竹青和舒安同时一惊。

&ep;&ep;陈竹青喉结滚动,咽下口唾沫,悄悄看了眼舒安,再转过头去和那人说话。

&ep;&ep;从那人家里出来,舒安就低着头,不管陈竹青问什么,她都只应个单音‘嗯’。

&ep;&ep;回到旅馆。

&ep;&ep;陈竹青下楼去买吃的,舒安落寞地坐在床边。

&ep;&ep;在火车上站了三四十个小时,两条腿微微发肿。刚刚下车,一心想着舒平的事,她没觉得累、没觉得疼,马不停蹄地去梁国栋的同学家了。现在事情暂告一段落,坐在床边,发肿的地方隐隐作痛,下肢酸麻到不行。

&ep;&ep;舒安俯身锤了锤。

&ep;&ep;心里仍在揣摩那人的话。

&ep;&ep;舒平这是第二次犯事了?

&ep;&ep;而且还和赌|博沾边?

&ep;&ep;所以陈竹青年初来广州,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来的?

&ep;&ep;难怪舒平之后的信全是寄给陈竹青的。

&ep;&ep;他要说的,全是不能告诉她的事。

&ep;&ep;那瞬间,舒安对陈竹青的歉意更深。

&ep;&ep;他一直在为舒平的事奔波,忙得焦头烂额,她却对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ep;&ep;陈竹青买好东西提上来,“现在是饭点,下面店的人都好多。我买了两份牛肉面上来,你试着吃一点,行吗?”

&ep;&ep;他本以为得哄好一会,她才能来。

&ep;&ep;没想到舒安主动坐过来,从袋里拿出餐盒,一份放到他面前,一份留给自己,还把餐具都分好摆在边上。

&ep;&ep;陈竹青心稍安,“还得等四五天才能去看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能生病的。”

&ep;&ep;舒安没什么胃口,先是用勺舀了一口汤喝,“哥哥上次坐牢是什么原因?”

&ep;&ep;陈竹青顿住,筷子夹的面尽数被压断,齐齐落入汤碗,溅出些许汤汁。

&ep;&ep;他边擦桌子,边说:“也是打架。他说去收账,那人拖了很久一直躲他,他气急就打了那人一拳,被市场安保逮个正着。”

&ep;&ep;陈竹青着急地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ep;&ep;舒安表情没什么变化,“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我不会怪你。”

&ep;&ep;舒安轻啧一声,把筷子插回面里,“要不不管他了吧……”

&ep;&ep;“啊?”陈竹青愣住。

&ep;&ep;舒安跺脚,气急败坏地说:“年初一次教训还不够,这一次更过分了。难怪嫂子要跟他离婚。他怎么这样啊!”

&ep;&ep;陈竹青知道舒安在说气话,“或许哥哥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你不是说过,哥哥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嘛。你不相信他了?”

&ep;&ep;“我……”舒安放心不下舒平,又叹惋他的不知悔改,更恨他沾染上赌|博的恶习。

&ep;&ep;千百种情绪搅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压在心上,脑袋里像有根细针在扎她紧绷的弦,一下又一下的,让她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

&ep;&ep;纠结一番,舒安仰头发出一声长叹,“从他决定去香港的那刻,我就觉得我和他越来越远,我听不懂他的抱负,不理解他挣钱的方式,他也不明白我的需要。一直到刚才,我好像不认识他了,我的哥哥不可能是这样的……”

&ep;&ep;陈竹青想安慰她,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能用一个稍显无力的拥抱安抚她,“会没事的。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ep;&ep;**

&ep;&ep;五日后。

&ep;&ep;广州看守所。

&ep;&ep;这次的事没上次那样简单,看守所这边只允许直系亲属探视,陈竹青被拦在外面。

&ep;&ep;舒安伏在桌边签字,手抖个不停。

&ep;&ep;她需要一手握住签字的手腕,才勉强把那些文件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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