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舒安工作有一段时间,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基础的缝合手术了。

&ep;&ep;陈竹青见过她在诊室为病人清创,动作娴熟、利落,没有一点犹豫。

&ep;&ep;可这一刻,他能感受到身后人的紧张,她的手还是很稳,声音却不停发颤,甚至带了些哭腔。

&ep;&ep;因为她的紧张,陈竹青好像变得娇弱了一些。

&ep;&ep;他蹙眉,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嘶’。

&ep;&ep;舒安顿了顿,“是不是很疼?我帮你吹吹。很快就弄完了,你忍一下,好吗?”

&ep;&ep;陈竹青扶额,笑得有些无奈。

&ep;&ep;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在工地上干活,最危急的一次被生锈的铁钉扎进手里,□□时,血几乎是喷出来的,瞬间染红了手掌。可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淡定地坐在那,让医生处理。

&ep;&ep;可现在,他被她小心翼翼地对待着,他好像有了可以喊疼、可以哭闹的理由。

&ep;&ep;因为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有人会心疼、关心他。

&ep;&ep;陈竹青挺直背脊,故意说:“没有很疼。只是有点疼。你轻点就好了。”

&ep;&ep;“嗯嗯嗯!”

&ep;&ep;舒安连连应声,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

&ep;&ep;她用抹了药的棉签在他背上边涂抹,边往伤口吹凉气,减缓他的疼痛感。

&ep;&ep;全部处理好,舒安从衣橱里拿出新睡衣递给他,“喏。你换新的吧。”

&ep;&ep;她收好医药箱,往外走,“你坐在这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ep;&ep;—

&ep;&ep;晚饭。

&ep;&ep;舒安将小白菜干用水泡发,放进米粉和肉汤煮成青菜面。

&ep;&ep;而后,她把熬肉汤的肉渣放进蒸盅,打进两个鸡蛋,在小锅里蒸熟。

&ep;&ep;她端着简单的病号餐上桌,“给你弄了个肉汤蒸蛋补补。”

&ep;&ep;陈竹青根本没把这么点小伤放在眼里,他拿着勺子分出一半的鸡蛋羹给她,“一人一半吧,我一个人吃不完,而且就我吃,也没意思……”

&ep;&ep;舒安刚想推回去,听到后半句,就将碗又拉回来了。

&ep;&ep;方才忙着整理房间和处理伤口,现在静下心来,她想到在巨响之后,陈竹青忽然搂紧她的动作。

&ep;&ep;“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ep;&ep;陈竹青知道她又要说‘谢谢’,赶紧用食指压在她唇上,“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以后,不需要跟我道谢,也不用对我说抱歉。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做这些事。”

&ep;&ep;他的表白比以前更直接了些。

&ep;&ep;舒安点头,“我也是。爱你。”

&ep;&ep;**

&ep;&ep;台风没有按照预计的行进线路走,而是从正面登陆了西珊岛,且拖着的长尾一并扫过周围的几个小岛。

&ep;&ep;西珊岛的房屋建设时,考虑过防汛防台,所以并没有什么影响,顶多是破了几扇窗户,或者挂落几片砖瓦。

&ep;&ep;但生活区的菜地那受的影响就很大了。

&ep;&ep;临时搭建的雨棚完全承受不住台风的侵袭,作为固定的竹竿被连根拔起,塑料布被吹到了半空又回落,重重地砸在菜地里,将士兵辛苦种植的蔬菜全压烂了。

&ep;&ep;台风登陆的那两天,出于安全考虑,所有士兵都待在屋内,不允许出门。

&ep;&ep;负责菜地种植的炊事兵只能站在屋内,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还未发育成熟的菜苗被竹竿压垮,然后被飘落回地上的塑料布闷住,让雨水硬生生地给浇烂了。

&ep;&ep;年纪最小的那个炊事兵,站在窗边,哭得一塌糊涂。

&ep;&ep;最新种的菜苗里,有上月他老家寄来的油菜花种子,还有些辣椒苗,眼看着就可以收了,现在全毁了。

&ep;&ep;不仅是菜苗受损,台风风力太强,甚至将面上的一层土都吹起来了。

&ep;&ep;西珊岛原先都是沙地,那些土都是从岛外一点点运过来的,然后混合到一起。

&ep;&ep;这种沙土混合土地,很不好种植,是士兵们从一次次的失败里,不停总结经验、掺进黏土和自制肥料,慢慢将土地养起来的。

&ep;&ep;这种土质本就很轻,现在卷起这么一层,不知会不会影响后续的种植。

&ep;&ep;几年的辛苦建设,就这么在眼前毁了。

&ep;&ep;炊事兵心里像针扎一样,疼得绵密。

&ep;&ep;同样,卫生所后院的那些中草药也未能幸免,有一半被风卷着连根拔起,没被拔起的那些断的断,死的死,同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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