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竹青把包放下,“昨天干嘛去了?”

&ep;&ep;向文杰揉揉鸡窝头,“睡不着哇。床板硬就算了,那个窗户漏风,阴风一阵一阵的。不是说这没冬天吗?怎么也没比福城好哪去。”

&ep;&ep;另一个同事接道:“不是冷的问题。是太潮了。我早上起来一摸,被子湿湿的。这怎么能睡好啊。”

&ep;&ep;接着又有个同事抱怨:“我一直翻到后半夜才睡,早上五点就吹集合号了!我们全醒了,但八点才上班啊?中间这三小时,完全是在折磨人啊,睡也睡不了……”

&ep;&ep;陈竹青摸了摸下颔,暗叹奇怪。

&ep;&ep;他昨晚还是能听到军号的,可早上却安静得很,一直睡到快七点才被舒安洗衣服的声音吵醒。

&ep;&ep;向文杰眯着眼,强打着精神瞧他,“陈哥。你那房子怎么样?”

&ep;&ep;陈竹青点头,“挺好的。三室一厅,还有个小储藏室和院子。”

&ep;&ep;向文杰‘哇’了好大一声,“妈的。我怎么没结婚。”

&ep;&ep;旁边的同事摆手,“结婚有屁用,又不是每个都跟舒医生一样愿意跟着来。我也结婚了,还不是得跟你挤宿舍?”

&ep;&ep;向文杰叹气,又问:“陈哥,那你那能听到军号吗?”

&ep;&ep;陈竹青仍点头,“能。但我没听到。大概是老婆在身边,睡得特别香吧。”

&ep;&ep;“艹啊……”向文杰抬手想去打他,可转念一想,一会还一堆事要忙,该节省些体力,又把手收回去了,只是嘴上不饶人地骂道,“老子还就不信了,我这么帅,还找不到个愿意跟我来这的老婆了。”

&ep;&ep;陈竹青上下打量他一眼,“难。”

&ep;&ep;—

&ep;&ep;另一边。

&ep;&ep;刘毓敏知道舒安要去捡羊粪来肥沃菜地,载着她往靠近村子的地方骑。

&ep;&ep;舒安下车,看见几只黑山羊被绑在树上,正低头吃草。

&ep;&ep;她走过去,弯腰从地上捡了两根细树枝作夹子,将地上散落的羊屎球捡到筐子里,她还从地上抓了些干枯的杂草,一并放进筐子里。

&ep;&ep;刘毓敏则提着小桶去海边捡猪仔螺。

&ep;&ep;这种螺在西珊岛满地爬,随便找一处焦岩,下面背阳的地方趴的全是猪仔螺,要是晚上出来,这种螺更多,有的就在海滩上爬。

&ep;&ep;刘毓敏很快捡了小半桶。

&ep;&ep;她每次赶海都不多捡,够晚上一餐饭就行。

&ep;&ep;她上坡要去帮舒安。

&ep;&ep;刘毓敏发现舒安站在一棵树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ep;&ep;“怎么了?”

&ep;&ep;舒安好奇地指着树上的螃蟹,“你看。这螃蟹不去海里,往树上爬呢!”

&ep;&ep;刘毓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瞧,“这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灵芝蟹。这种属于陆蟹,可在陆地上生存很长时间。只是繁殖是需要海水的。人工没法养殖,所以灵芝蟹的数量很少。”

&ep;&ep;舒安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它的模样。

&ep;&ep;捡够东西,刘毓敏载着舒安回家。

&ep;&ep;—

&ep;&ep;回家后。

&ep;&ep;舒安开始收拾门前的小菜地。

&ep;&ep;她用砍刀将杂草砍碎,掺进些细柴,点火烧成草木灰。

&ep;&ep;接着她穿上胶鞋,将晒干的羊屎球踩碎,和那些草木灰混到一起。

&ep;&ep;上一户住的也是工程师,所以在院子的角落搭了个简易工具棚,里面的东西都没带走,小到螺丝刀,大到工兵铲,一应俱全。

&ep;&ep;舒安从里面翻出张塑料布铺到地上。

&ep;&ep;她拿着土锹铲起面上的一层土,把土铲到塑料布上,又盖上草木灰和羊屎球的混合物,接着用铲子翻拨,将三种东西拌匀,然后将混合好的土盖回菜地。

&ep;&ep;舒安换了个更大号的土锹,从头到尾,从左到右,依次翻地松土。

&ep;&ep;等干完这些,她流了一身的汗。

&ep;&ep;她抓起小毛巾擦了擦,看着眼前的小菜地,呼了口气,撸起袖子继续干。

&ep;&ep;舒安换了钉耙,在菜地上划出痕迹,方便拿捏播种的距离。

&ep;&ep;回闽镇时,舒安买了很多种子,又从自家院子里带了一罐土来。

&ep;&ep;小时候,爷爷常说,如果要出远门就从家带一罐土,撒在新地方,这样哪里都是故土,哪里都可以生根发芽了。

&ep;&ep;舒安去房里找出那罐土,将它均匀地撒在面上。

&ep;&ep;随后,她找出木板,在上面写上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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