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刑怀栩想起那个小孩,竟不由自主朝病房的各个角落望去。

&ep;&ep;康誓庭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ep;&ep;夏蔷奇怪道:“你在找什么?”

&ep;&ep;天花板、墙角、床上、窗下,病房的每个角落里都没有那个小男孩的身影,刑怀栩视线搜寻了两遍,终于笑了,“没事。”

&ep;&ep;康誓庭担忧地拉住她的手,刑怀栩转身冲他笑,“什么都没有。”

&ep;&ep;康誓庭松了口气,用力握紧她的手。

&ep;&ep;夏蔷突然开口,“你当年挑唆我查刑銮治自杀的事,还记得吗?”

&ep;&ep;刑怀栩一怔,继而点头。

&ep;&ep;“果然像你说的,刑銮治不是自杀,但杀他的人也绝不是我儿子,”夏蔷说:“而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ep;&ep;“是谁?”刑怀栩问。

&ep;&ep;夏蔷神秘一笑,“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你。”

&ep;&ep;离开病房的时候,刑怀栩最后看了刑真栎一眼,那张昏迷不醒的成年男人的脸和过去一年阴魂不散的孩子的脸重合起来。

&ep;&ep;“真栎,再见。”刑怀栩悄声和他道别,“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如果你能醒过来,我们就和好吧,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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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南城开始入冬,康誓庭嫌酒店空调制暖不舒适,又见刑怀栩逐渐放下过往,加之小九越长越快,便悄悄兴起带她们母子回家的念头,但他不明说,只在和刑怀栩商量小九幼儿园事宜时旁敲侧击。

&ep;&ep;刑怀栩对这个话题并不抗拒,却也机智地没给出任何正面回应,这让康誓庭许多时候哭笑不得。

&ep;&ep;尤弼然充当正义使者也多次来劝刑怀栩回家,“你到底还要在酒店住多久?这里的每样东西都透着股消毒杀菌的味道,一点也不亲切!”

&ep;&ep;“住到我不想住了为止。”刑怀栩对此的回答千篇一律,“每天都有人收拾打扫,一日三餐送到门口,这边的套房住腻了还可以搬到楼上的主题套房,又在市中心,再方便不过。”

&ep;&ep;“你要的这些,搬回家里一样可以实现!”尤弼然后来学聪明了,反驳刑怀栩,“难道你真要小九的童年全在酒店里度过吗?你总要给他一些家的记忆吧。”

&ep;&ep;刑怀栩至此终于改口,表示她会考虑。

&ep;&ep;这天周末,康誓庭唤醒小九要带他去公园,临出门却遇上有人敲门,他一打开门,扑面就被一大束艳红玫瑰挡住视线,紧接着,他听到王尧的欢快声音从花后传来,“栩栩!我回来了!”

&ep;&ep;砰!康誓庭重重关上门,震落几片玫瑰花瓣。

&ep;&ep;小九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p;&ep;刑怀栩听到动静,走出来询问:“是谁?”

&ep;&ep;“无聊的人。”康誓庭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王尧咚咚急切敲门的声音。

&ep;&ep;“栩栩!你干嘛啊?是我啊!”王尧喊道:“是我啦,不是别人!快开门。”

&ep;&ep;他敲门的声响太大,小九捂住双耳,看向刑怀栩。

&ep;&ep;刑怀栩皱眉,“吵到人了。”

&ep;&ep;感觉这门要被无止尽敲下去,康誓庭只得开门,面无表情看向不速之客。

&ep;&ep;王尧的笑脸在见到康誓庭后迅速转为惊怒,他甚至难以置信地认真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昨晚就住在这里吗?”

&ep;&ep;康誓庭冷漠道:“关你什么事?”

&ep;&ep;王尧怒目而视,“怎么不关我的事?”

&ep;&ep;小九摘下头顶的棒球帽,捏在手里转圈圈,“可是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啊。”

&ep;&ep;王尧闻言,几个大跨步走到刑怀栩身边,也顾不得将花送给她了,直接拉住她的手,“栩栩,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啊?”

&ep;&ep;刑怀栩反问,“他是我丈夫,是我儿子的爸爸,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ep;&ep;王尧一时无言以对,抓耳挠腮,跳脚许久,才说:“可是他对不起你啊!你为什么要原谅他?”

&ep;&ep;刑怀栩又问:“他哪里对不起我了?”

&ep;&ep;王尧气道:“他……他……他爷爷让刑家破产,间接害死你爸爸啊!”

&ep;&ep;刑怀栩平静道:“那是他爷爷。”

&ep;&ep;王尧又说:“在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ep;&ep;刑怀栩淡然道:“那是我自己走的。”

&ep;&ep;王尧握住刑怀栩的双肩,前后摇晃,“那他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他如果真的那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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