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哥“死”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上京城,为了大哥和平南王府的安危着想,全部的人都该是瞒的死死的,更不必说他这嘴巴经常漏风的五弟了。

&ep;&ep;无视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华容渝,华容舟直直的看着前方,现在的他已经清醒了过来,疼痛混杂莫名的情绪死死的压抑了他,更是让他为难的就是如何一巴掌应对他这五弟。

&ep;&ep;微微颔首,他的角度只看见华容渝乌黑的小脑袋。

&ep;&ep;华容琅多了几分的温情,他的五弟还是这么小,才五岁:“容渝,大哥已经死了,以后你也该好好的,勿要惹是生非……勿要……”

&ep;&ep;“呜呜呜……二哥……我不要大哥死……”

&ep;&ep;华容渝猛地抬了头,就着灯火看到他二哥鬼魅一般的面庞,伤疤混着血:“二哥,你的脸!”

&ep;&ep;一个哭嗝哽在华容渝的喉咙之间,他圆溜溜的瞳目瞬间放大,盛满了惊恐。

&ep;&ep;下一瞬,铁坨坨一样的华容趴在地上,身子战栗不停的干呕起来……

&ep;&ep;华容琅心间一片彻凉,不再看被他这般面目吓得瑟瑟发抖的五弟。

&ep;&ep;闭了眼,华容琅言辞冷酷:“王生!将五公子带下去!”

&ep;&ep;王生立刻把华容渝带走了,抱着五公子走前还担心的看着自家公子。

&ep;&ep;五公子的反应着实是有些伤人心了……

&ep;&ep;华容琅今日累极了,宫里的公公的到来,朝堂似正似假的同僚慰问,最后华容渝的干呕模样都一直在他眼前无法散去。

&ep;&ep;无人惋惜他这般苦痛,多得是落井下石之辈罢了。

&ep;&ep;直到日薄西山,穆道原的到来让得了嘱托的王生难做了些:“穆大人,我家公子现在正在休息,不见客。”

&ep;&ep;“我有要事同你家公子讲!”穆道原皱了皱眉,他今日是揣着事来的。

&ep;&ep;王生本是打算将穆道原同其他人一般拦在院子外头,但是里间的华容琅不知何时睡醒了,声音从里头传来:“王生,让穆大人进来……”

&ep;&ep;焚香气息浓郁,且是夹杂着厚重的药汁的苦涩气味。

&ep;&ep;一身私服的穆道原皱着眉,看着床榻之上的清瘦少年惨败了的面庞,心里沉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淡淡的落了一句:“你且节哀。”

&ep;&ep;颢景帝不光是派人告知了华容琅他的职务被卸了下去,还给穆道原下发了一道接替华容琅职务的口谕。

&ep;&ep;穆道原是想要升着他这官位,但是并非是要踩着无辜的华容琅上位。

&ep;&ep;尤其是这人现在到现在可算是废了,毁了面就不得入朝,腿也折了,这辈子便是只能留在平南王府里蹲守一辈子。

&ep;&ep;“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么?不过是废弃了一双腿,我有什么好节哀的……若不是要和我谈容舟的事,大人还请回吧。”

&ep;&ep;华容琅听着这一句“你且节哀”就心间又是一凉。

&ep;&ep;人人都拿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就连他的五弟看到他的伤也会作呕起来……

&ep;&ep;穆道原看着他面上的疤痕,心里居然也是不惧怕,从怀袖中取出一方信函递交与他:“我不是因为你的腿默哀,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你让我一直留察的事,消息传来,现在的确是出了点问题……”

&ep;&ep;“容舟出事了?”

&ep;&ep;华容琅接过信函,心神震撼。

&ep;&ep;“暴风奋发,飞沙雨石,遇者丧没,无人生还。”

&ep;&ep;短短十六个字,字字珠心。

&ep;&ep;华容琅此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但他的手在狠狠的颤着,嘴唇也是不自意的上下触碰。

&ep;&ep;呵……

&ep;&ep;这几个字意思多么简单。

&ep;&ep;山坡滑动,顾罹尘带着的队伍整队人马都被皑皑白雪掩盖,消失在山体之间……

&ep;&ep;一抹冷笑从华容琅的唇瓣溢散开来,裹挟着彻骨的刺寒,他整个人如临深渊。

&ep;&ep;穆道原都有些不忍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怎么劝慰,最后堪堪只落下一句:“遇到这事,你……当真是要节哀……既然信函送到了,本官就先回去了。”

&ep;&ep;见他迟迟无得反应,穆道原掸了掸衣袍就此作别。

&ep;&ep;穆道原加快了步子离开。

&ep;&ep;云岚县主不一定是死在了雪崩的山林之间,而他也不是故意要拿一封信函来诓骗于骗他,只是他之前同镇远侯的交易时,镇远侯最后一个要求便是让他在以后递送一封书信去平南王府。

&ep;&ep;现在他的信函送到了,信函上所谓的“真相”着实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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