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用绅士腔调说浑话,怪不要脸的。叶辞懵了,忽视了正与他交叠的手指,顾东忘西地胡乱点头:嗯,我不,不乱想

&ep;&ep;他又在不知情间挨了调戏。

&ep;&ep;霍宅的中央空调有智能温感系统,会自动将室内温度调节到人体舒适度最高的区间,眼下的风力正合适,霍听澜却像是嫌冷,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盖上被子了。

&ep;&ep;可能是他姿态过于优雅自然,以至于当叶辞察觉时他们早已躺在一个被窝里了,鼻尖都挨得近,距离也就十厘米,乍看上去亲昵又温存,像一对临睡时凑着脑袋说体己话的小夫妻。

&ep;&ep;叶辞耳朵发烫,频频眨眼,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落,可他也没往后躲,十厘米,两人煦暖的呼吸在方寸间交融。

&ep;&ep;鼻尖、嘴唇、脸颊是暖的。

&ep;&ep;手是暖的。

&ep;&ep;心也是暖的。

&ep;&ep;叶辞的脸越来越红。

&ep;&ep;话没彻底说开,他们不算在一起,他却懵懂又害羞地让人占着便宜,和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手还被焐得通红。

&ep;&ep;这样是不是

&ep;&ep;不、不太对劲?

&ep;&ep;你每次都是嘴上答应,下次遇到什么事就继续逞强,不对我说这个习惯要改。霍听澜的黑眼睛蕴着笑,用逗猫棒撩猫似的,用言语牵引着叶辞的心绪。他坏透了,但他得为那些岩浆般翻沸稠密的爱欲找一个隐秘的出口,否则他很难把叶辞全须全尾地放回去,所以这次我想给你一个任务。

&ep;&ep;什,什么任务?在羞耻值抵达临界点前,叶辞的注意力又被拨弄走了。

&ep;&ep;一周之内,练习向我提一次要求,霍听澜郑重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任何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

&ep;&ep;叶辞迟疑着,难得没一口应下。

&ep;&ep;主动向人提要求。

&ep;&ep;这项技能他早已荒废了。

&ep;&ep;清苦的日子使他过早成熟,幼年时的小叶辞就知道要求是不能乱提的。妈妈手头常常拮据,生活要精打细算,因此他练习的一向是压制yu望,尽量不去索要玩具和零食使妈妈为难。长大后则更是如此,他是男子汉,要像棵大树一样顶天立地,成为妈妈的依靠,他理应是解决要求的人。

&ep;&ep;我好像没,没什么可提的。叶辞企图钻空子,那要求您讲,讲题

&ep;&ep;不算,见小孩儿不服,霍听澜一哂,最终解释权归我。

&ep;&ep;最后叶辞还是说不过霍听澜,昏头涨脑地应了下来。临时发热渐渐在信息素安抚下消退了,可爬下霍听澜的床时他仍然腿软得厉害,睡衣和头发也蹭得凌乱,像一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吸瘪了的小气球。

&ep;&ep;提一个要求,对普通人来说很简单。

&ep;&ep;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的要求,考虑到霍家的财力,至少可以索要一份昂贵的礼物。

&ep;&ep;可叶辞偏偏就被难倒了,除了考上一所好大学之外他真没什么想要的,至于他眼下面临的最大困难

&ep;&ep;那也就是叶红君的病了。

&ep;&ep;生老病死,有时非人力所能及。

&ep;&ep;这件事他甚至不敢深想,绝大部分时间,他刻意将大脑的这一块区域维持在一种麻木迟钝的状态中,不去设想如果这世上唯一一个爱着他的人离他而去会怎样,否则他会终日囿于恐慌焦虑中,连日常生活都难以维系。

&ep;&ep;周六的下午,暑气白热,一条长椅位于一株合欢树的荫蔽下,叶辞就坐在树下,心事重重地抽烟。

&ep;&ep;原本他是刷题刷累了,下楼在花园里溜达一会儿,舒展舒展筋骨。可走着走着想起霍叔叔让他提要求的事,随即就顺着这个想到了妈妈的病。

&ep;&ep;这一想,胃里沉甸甸的,像坠了块铅,他就点了支烟,结果越抽越心烦,越心烦越想抽。

&ep;&ep;长椅上齐整整地摆着一溜儿他抽完的烟屁股,莫名乖巧。

&ep;&ep;他打算等这包烟抽完了一起扔。

&ep;&ep;叶辞岔着腿在长椅上坐着,胳膊肘拄着膝,一手夹烟一手摆弄手机。

&ep;&ep;给叶红君加的病友群里这会儿挺热闹,几分钟没看消息就99了,有人在里面发了赴X国参加临床实验的报名资料,有几个患者家属在讨论签证办理和来回路费的问题,叶辞皱着眉翻看那资料。

&ep;&ep;叶红君刚生病那阵子他对这些消息敏感性极高,这两年见的多了,失望的次数也多了,知道大多数都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去尝试存在各种不稳定因素的临床试验。人送去了,治不好就算了,就怕患者体质弱禁不起折腾,或是因不良反应起到反效果。而最要命的是不知道真假和靠谱程度,病友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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