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要来了备用的B卷。霍听澜猜得出这层心思,怕叶辞失望,温声安抚,难度和A卷很接近,分数可以作为参考,你掐时间自己考一次。

&ep;&ep;被子里的人静了几秒,像在平定某种情绪,再开口时嗓音有点颤:谢,谢谢霍叔叔。

&ep;&ep;不客气。霍听澜笑笑,安静片刻,微微俯身,用指关节轻轻碰了碰叶辞漏在被子外面的发梢。

&ep;&ep;被子里面

&ep;&ep;叶辞没察觉到霍听澜的小动作,只徒劳地用手捂着两个红得快透光的小耳朵。

&ep;&ep;好像这样就能将记忆中那一声声甜蜜又放肆的宝宝宝贝从耳畔挡开,就能遏制住从颅顶到脊椎骨再到脚掌心,那被电流打透了一般的

&ep;&ep;蚀骨的su麻。

&ep;&ep;可他挡不开,遏不住。

&ep;&ep;他心跳如鼓。

&ep;&ep;第二十一章

&ep;&ep;叶辞的负面反应比霍听澜想象的要大得多。

&ep;&ep;办出院时,他又被里里外外地查了一遍,各项指标基本恢复正常,人却仍是蔫头耷脑的,明显是揣着心事。

&ep;&ep;霍听澜向他道歉,他全盘接受,看模样也确实不像敢怒不敢言。可再想借机与他缓和缓和关系,他就别扭着缩起来了,每每说不上几句话,就笨拙地用我不舒服我困了做借口逃避与霍听澜交流。

&ep;&ep;看似毫无攻击性,实则比大动肝火更难应对。

&ep;&ep;为了不过度刺激他,霍听澜强捺住追问与步步紧逼的冲动,将此事冷了两天,连期中考卷都是让何叔送过去的。

&ep;&ep;拿到了学校的备用考卷,叶辞尽力挥散这两天萦绕心头的奇怪情绪,严格按照学校的期中考试时间自己给自己监考,在自己卧室里做完了那几套考试卷子,又问何叔要来答案对照着判分。

&ep;&ep;选择填空都好判,数理化生大题也能捋着步骤来,唯独语文英语的一些主观题他拿不准,尤其是作文。

&ep;&ep;判低了,不甘心,判高了,自己骗自己也没劲。

&ep;&ep;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硬起头皮拿着卷子找霍叔叔。

&ep;&ep;霍叔叔。叶辞叩了叩书房门。

&ep;&ep;进。霍听澜合上一份文件,扫过叶辞手里攥的卷子,不让他别扭,率先开口道,卷子答得怎么样?

&ep;&ep;发,发挥得还行。叶辞抿了下唇。

&ep;&ep;霍听澜今天穿了件晃眼的白衬衫,帝国领,铂金领针自领尖穿过,一侧缀着小巧的雄鹿角,Alpha独有的权势与矜贵。眉眼水洗般黑而净,格外英俊。

&ep;&ep;叶辞做贼般紧张,倏地错开眼,盯着自己的拖鞋:就是,有的题,像作文,不知道判,判多少合适您能帮,帮我看一下吗?

&ep;&ep;好,拿来我看看。霍听澜伸手去接。

&ep;&ep;修长有力的手,劲瘦,指骨与腕骨有鲜明的棱角,手背看得见微凸的青色血管。

&ep;&ep;一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腕表扣着那截腕子,宝石玻璃与鳄鱼腕带,表盘上绘制着瑰丽的月相图。

&ep;&ep;与生俱来的英俊,加上金钱滋养出来的,耀眼的从容与优雅,但凡是个Oga就难以抗拒的魅力,落在不开窍的人眼里,却刚刚才察觉到似的。

&ep;&ep;他用下巴骨磨过这只手渗血的掌心

&ep;&ep;一些画面不合时宜地闯进脑海,叶辞心跳得直怼嗓子眼,臊眉耷眼地,错开那只手,把卷子搭在桌角上:谢,谢谢您。

&ep;&ep;说完,不等霍听澜回应,溜得比野猫还快。

&ep;&ep;叶辞回了房,为了甩开脑中那些令人脸红耳热偏偏又反复播映的画面,去露台抽掉了半包烟。

&ep;&ep;可能是抽多了,或是蹲久了,起身时腿一阵阵打颤,又软又沉,拖着两坨烂泥似的。

&ep;&ep;他草草洗漱,带着满脑子纷乱的少年心绪,昏昏沉沉地扑到枕头上,强迫自己反复默诵物理公式以驱逐一些不应该的念头。半梦半醒间,体内隐约腾起一股难耐的燥热,香子兰甜香浮动。叶辞迷迷糊糊地把眼睛掀开条缝,想开空调,又舍不得潜心培养出的睡意,在纠结间坠入了梦乡。

&ep;&ep;而那梦里,全都是

&ep;&ep;霍听澜的手。

&ep;&ep;傍晚时在书房见到的那只手。

&ep;&ep;有锋利的棱角与性感的青色血管,如那晚一般,它扣住叶辞下颌,任由他用下巴骨碾磨因他受伤的掌心,弥漫出淡淡的、腥甜的血气。

&ep;&ep;宝宝

&ep;&ep;诱惑着谁一般,低音提琴似的嗓子。

&ep;&ep;颈部传来酥麻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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