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听不懂我的话?”霍云深语气阴狠,“别让我说得更难听!”

&ep;&ep;云卿轻声反驳:“是你救了我,我应该对你好的。”

&ep;&ep;在霍云深回眸寻她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

&ep;&ep;她的云深哥哥没有变,只是吃过了太多太多的苦。

&ep;&ep;忘记没关系。

&ep;&ep;她可以再也不提过去,不说那些让他有阴影的童年和过往。

&ep;&ep;以后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要报答他,跟在他身边陪伴,不让他继续这么糟践自己,孤零零地活。

&ep;&ep;霍云深抬手掐住她的脸,凶狠捏紧:“我最后说一遍,离远点,别惹我。”

&ep;&ep;他恶气横生,用最不堪的面目恐吓她,而后把她拉到明亮安全的主街上甩开,冷冰冰转身,带着满身伤回到自己独居的简陋小屋里,彻夜无法入眠。

&ep;&ep;深夜,他忍着疼痛蜷缩在床上,直勾勾盯着狭小窗外的夜空,默默攥紧手指。

&ep;&ep;碰过她的那几块皮肤,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灼灼发烫,烧得生疼。

&ep;&ep;像中了某种入骨蚀命的毒。

&ep;&ep;隔天清早,霍云深发着低烧去四中,一路上的学生老师都躲着他。

&ep;&ep;临近上课时间,教学楼门口还是鸡飞狗跳,闵敬就混在里面,一见到霍云深,飞快跑过来。

&ep;&ep;“深哥,”闵敬兴奋得两眼放光,“有个宁华的女生——超漂亮!在班级门口等你!那帮男的都看傻眼了!是真的美到不行,四中的根本没法比!”

&ep;&ep;霍云深眸色一厉,大步上楼。

&ep;&ep;三楼乱糟糟的走廊里,教室门外,云卿抱着一个精致的纸袋,低着头安静等。

&ep;&ep;周围无数人打量她,有的还吹口哨。

&ep;&ep;但在霍云深出现的那一瞬,所有声音消失,人人自危地躲闪。

&ep;&ep;云卿抬头看到他,杏眼一弯,轻快走过来,眼里清澈见底,只装着他一个人。

&ep;&ep;闵敬跟着霍云深,恰好说:“美吧,我打听过了,她是宁华的优等生,千金大小姐,叫云卿——”

&ep;&ep;霍云深双手猝然捏紧,骨节死白。

&ep;&ep;云卿。

&ep;&ep;那个从前跟他定了娃娃亲,转头又许给霍临川的云卿。

&ep;&ep;霍临川安排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在四中找他麻烦,在他受伤流血时,一次次得意地讥讽:“你没机会知道,你原本的未婚妻有多可爱。”

&ep;&ep;是她。

&ep;&ep;果然,她知道他是谁,专门来耍他玩儿的。

&ep;&ep;霍云深手腕微微发颤,在云卿把纸袋捧给他的时候,他凶恶一挡,袋子掉在地上,东西噼里啪啦摔出来。

&ep;&ep;绷带,伤药,感冒药,还有冒着热气的早餐。

&ep;&ep;霍云深太阳穴烧得剧痛,视野有些模糊,他目不斜视经过她,恶狠狠威胁:“再敢来,就没这么客气了。”

&ep;&ep;他在教室最后一排浑浑噩噩趴了一个上午,身上忽冷忽热。

&ep;&ep;闵敬说了一堆废话,他听不清,也不想听,眼前偶尔闪过云卿的影子。

&ep;&ep;骗子。

&ep;&ep;都来骗他。

&ep;&ep;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周围终于没人吵了,他的冷汗也湿透了后背。

&ep;&ep;他牙齿打颤时,恍惚有淡淡的暖香靠近,一只柔软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把退烧贴覆上,用小勺子化开了冲剂,胆大包天喂进他嘴里。

&ep;&ep;霍云深极力想挑开眼帘去看。

&ep;&ep;假的……

&ep;&ep;没人会这么对他。

&ep;&ep;心却和手一起在悄悄的发颤。

&ep;&ep;女孩子绵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吵你,你吃了药好好睡,醒来就没事了。”

&ep;&ep;到下午上课的时候,霍云深才惊醒,头痛好了很多,明面上的伤口也都处理过,桌子上还放着牛奶蛋糕,以及写着纤秀文字的纸条:“云深,你别忘记吃饭。”

&ep;&ep;霍云深手背上筋络绷起,把牛奶盒抓到变形,连着她留下的东西一起扔出窗外。

&ep;&ep;自习课,全班混乱,都被大魔头的动作震惊。

&ep;&ep;“哎,云卿送来的……”

&ep;&ep;“云卿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来找他?”

&ep;&ep;“再疯也没他疯吧,他又打架去了,听说把人弄得半残……”

&ep;&ep;满屋的学生正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霍云深突然起身,把桌子撞得一晃,快步冲出教室,跑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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