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好久。

&ep;&ep;他还从没有过一个可以庆祝的生日。

&ep;&ep;但腿太疼了,怎么快也赶不上,他有些脱力时,卿卿忽然在前面停下,他竭力追过去,在路灯下把她抱住。

&ep;&ep;“你怎么……不走了。”

&ep;&ep;她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我在等你啊,害怕你追不上。”

&ep;&ep;那晚的风也柔软,她挤进他怀里,轻轻说:“霍云深,无论别人怎么说,我喜欢你。”

&ep;&ep;她认真地看他:“全世界,只喜欢你一个。”

&ep;&ep;霍云深凝视着二楼那片暖光,眼尾微垂,露出笑。

&ep;&ep;等卿卿醒来,也会对他这样说的。

&ep;&ep;霍云深上二楼,言卿还在睡,眉心拧着。

&ep;&ep;他换了衣服,躺到她身侧,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唇落下,从她的眼帘吻到鼻尖,在唇上痴迷地流连。

&ep;&ep;十二点过了。

&ep;&ep;霍云深忍不住加重了吻,勾着她的舌尖,汲取着属于他的温度。

&ep;&ep;言卿颤巍巍抬起长睫。

&ep;&ep;他指腹抚过她的唇边,沙哑唤她:“卿卿。”

&ep;&ep;言卿一双眼空茫,直直看着他,脸颊一点点涌上苍白。

&ep;&ep;她手忙脚乱挣脱开,胡乱抓起枕头,毫不留情打他,声音变了调:“霍云深!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ep;&ep;第60章

&ep;&ep;卧室里灯光柔暗,空气中还浮着言卿身上的暖香,是霍云深日夜贪恋的味道。

&ep;&ep;她入睡前,乖软蹭他手心,答应着醒来给他庆祝生日的语气和神情,仍然鲜活地历历在目。

&ep;&ep;但此刻,一切都像梦,被最残酷的方式打碎,冻结成冰。

&ep;&ep;几个小时前说爱他,会给他一个家的人,现在举着枕头,重重砸在他肩上,枕套两边装饰着女孩子喜欢的钉珠,有一小片刮过他的脸侧,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ep;&ep;霍云深感觉不到疼。

&ep;&ep;他一眨不眨盯着言卿,嗓音发颤,又叫了她一声:“卿卿。”

&ep;&ep;“不是说过别这么叫我吗?”言卿瞪着霍云深脸上那道血口,眼睛睁得很圆,里面满溢着慌张和警惕,把失手伤人的歉疚淹没过去,“你怎么能这样——”

&ep;&ep;她刚醒过来,太阳穴里针扎一样刺痛,神经仿佛错乱地缠在一起,互相拉扯,折磨着她的意志。

&ep;&ep;言卿费力望着眼前的男人,屏住呼吸。

&ep;&ep;她记得,她才刚跟他领证住进这个别墅,提前讲好了各睡各的,他绝不会越界,怎么一睁开眼,他居然躺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更过分的是……好像还被他亲了。

&ep;&ep;这个人完全没诚信吗!

&ep;&ep;随随便便就这么对她,把她当成什么了,亏她信任他!

&ep;&ep;言卿抓着被子把自己裹紧,拼命往后退:“霍云深,你私自上我的床,说好改口又乱叫这个名字!你要是这么没分寸,那咱们婚前签的合同有什么用?不如等天亮就赶紧去离婚!”

&ep;&ep;她的脸上是拒绝,排斥,不喜,拒他千里之外。

&ep;&ep;她说离婚。

&ep;&ep;本以为再也不会经历的痛苦,眨眼之间重来,化作嶙峋的巨石,全部压向霍云深,碾得他血肉模糊。

&ep;&ep;他愣愣看着她,浑身冷到彻骨,十指是僵的,一丝也抬不起来。

&ep;&ep;“老婆,”他张开口,嘶暗地哀求她,“别吓我,我经不起了。”

&ep;&ep;言卿迎着他爬上血丝的眸子,隐隐透着猩红的狂乱,她恍惚以为回到了当初救下他的大桥上,他也是这么偏激的眼神,能把她拆吞入腹,又哀戚得像个被遗弃的病人。

&ep;&ep;她有些怕了,心底却涌起不知名的酸疼,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

&ep;&ep;……疼?

&ep;&ep;她疼什么,快点躲开才对。

&ep;&ep;霍云深明显不正常,明明他破戒在先,结果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好像要对她发疯。

&ep;&ep;“是你在吓我!”言卿唇色泛白,防备地怒视他,“我就不应该相信你在合同上写的那些,我更不适合和你住一起,你今天太过分,也太可怕了!”

&ep;&ep;刚在一起就潜进卧室又亲又抱,被指责之后满眼的癫狂,下一步呢,是不是要用强了?!

&ep;&ep;言卿不敢再和他讲道理,跌撞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往外跑。

&ep;&ep;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带着战栗,在身后极度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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