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永远都逃不开皇室的目光,倘若此事处理不好,牵扯到了沈家,定然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ep;&ep;皇权至上,任有一丝一毫的不妥都让他如履薄冰。

&ep;&ep;姜泠唇畔含笑,应道:“舅舅未免太过计较了,只这些小事,父皇定是不会在意的,我也未曾放在心上。”

&ep;&ep;若非陈高恪一而再的挑衅,纵然她清楚这幅画的来历也不会点明,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置物行竟是沈家的产业。

&ep;&ep;“阿泠说得对,并非大事,沈爱卿不必紧张。”姜照笑着说道,“说起来,都是阿泠多事,误打误撞打着朕的名号吓唬人罢了。”

&ep;&ep;沈博文拱手说道:“不把此人交给公主处置,微臣心中实在难安。”

&ep;&ep;姜照顿了顿,脸上笑意敛了几分:“既如此,阿泠你来拿个主意。”

&ep;&ep;“左右没什么大事,就将他放了吧,”姜泠笑着说道,“是阿泠不晓得,误伤了自家人,舅舅莫要生气才是。”

&ep;&ep;“微臣多谢公主开恩。”

&ep;&ep;殿中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姜照微微垂眸,晃动中酒杯,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姜泠虽有些不高兴,却尽量未曾表现出来。

&ep;&ep;舅舅这是想与她疏远?

&ep;&ep;她虽知舅舅一向古板,却不知他竟尊崇君臣之礼到如此地步。今日是除夕夜宴,一家人团圆的日子,父皇念及母后,对她的母族多照料几分,不曾想竟落到如此地步。

&ep;&ep;莫非是因为她想要办书院?姜泠稍有迟疑,很快便抹去了这个想法,外祖父大力扶持寒门学子,前世更是压下了大表哥入仕的想法,推举寒门考生。

&ep;&ep;外祖父绝不会因此跟她生分,但舅舅……她却不敢确定。

&ep;&ep;置物行的掌柜已经被带了下去,殿中气氛缓和些许,沈博文却话锋一转,说道:“微臣听闻公主前几日在京城遇刺,不知可有受伤?”

&ep;&ep;“不曾呢,侍卫保护得很好,舅舅不必担心。”姜泠的笑容中总算多了几分真心。

&ep;&ep;沈博文微微颔首,说道:“无事就好,京城到底不清净,哪有你的昭阳宫安全,日后可莫要随意出宫了。再者,先后故去,你是大周唯一的公主,更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安心待嫁才是正理,何必以身涉险。”

&ep;&ep;寥寥数语,他的立场已十分明确,姜泠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也不再客气。

&ep;&ep;“舅舅这话说得没有道理,我在京城遇袭,该严惩的是那些江湖刺客,”姜泠弯弯唇,抬眸看向姜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都是父皇的地盘,拘着她的子女又是何意?”

&ep;&ep;沈博文一怔,眼底掀起几分波澜,原以为她只是一个孩子,没想到竟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分先后的影子,看来皇上这些年,确实没把她宠废了。

&ep;&ep;“舅舅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阿泠,你到底年幼,不知宫外惊险。”沈博文态度软了下来。

&ep;&ep;姜泠含笑应道:“我有这天下最好的父皇,最厉害的侍卫,即便再惊险,我相信他们都会护着我,舅舅就不必多操心了。”

&ep;&ep;天下最好的父皇……沈博文怔然无语,他这小外甥女,的确有这个底气,但倘若她铺开手脚大办书院,难保站在沈府身后的那群人不会动摇。

&ep;&ep;那是沈府的根基,百年之本,怎能轻易动得?

&ep;&ep;她一个毫无实权的小公主,在过分溺爱中长大,想要席卷进这风暴中,未免太过猖狂。

&ep;&ep;沈博文陷入了沉思,姜照轻笑一声,视线从姜泠身上收回,漫不经心道:“阿泠一向牙尖嘴利,沈爱卿莫要在意,但阿泠有句话说的不错,宫外惊险又如何,她到底是朕的女儿,容不得旁人欺负。”

&ep;&ep;他没想到阿泠竟也有这样的一面,自信、坚定、毫不退缩,即便是书院无法办成,也足以让他安心。

&ep;&ep;身为大周唯一的公主,她总要学会利用这层身份,欺压宠妃、收拾奴才、怒对百官……只要她敢做,他就敢兜着。

&ep;&ep;除夕夜宴在笑谈中散去,众人心思各异,无法揣度。

&ep;&ep;姜泠绷着小脸回到了昭阳宫,心中仍然蒙着一层阴翳,本以为最亲近的舅舅却拼命的跟她拉开距离,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ep;&ep;她以为所有读书人都会存着兼济天下的念头,即便并非如此,也绝不会阻拦。

&ep;&ep;夜色渐沉,昭阳宫灯火通明,姜泠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朝着窗外道:“穆衍,我想听你背书。”

&ep;&ep;“公主,”玄鸣的语气有些无奈,“卑职可以吗?”

&ep;&ep;姜泠想了想,问道:“你会背什么?”

&ep;&ep;玄鸣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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