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穆衍不疑有他,很快站在了姜泠面前,却听她又说道:“你低一点,我够不着。”

&ep;&ep;够不着……公主想做什么?只是一瞬的犹豫,穆衍便单膝着地,足足比她还矮了一头。

&ep;&ep;他的眉眼细长,原本的冷峻已悄然褪去,只剩下一片温润,瞧着格外顺眼,姜泠朝他眨眨眼,乖巧的问道:“穆衍,我能捏捏你的脸吗?”

&ep;&ep;穆衍下意识的应了,等回过神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的时候,顾不得害羞,姜泠的两只小手已经贴了上来。

&ep;&ep;她的手掌很小,软软的,带着一丝凉意,穆衍只怔愣一瞬,那只小手就离开了,他抬眸看到姜泠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怎么有点硬……”

&ep;&ep;“……”穆衍眼底划过一抹茫然,难道别人的脸都是软的?

&ep;&ep;望着姜泠离开的背影,穆衍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决定晚上偷偷去捏一把玄鸣的脸。

&ep;&ep;姜泠抱着小白回到了寝殿,小脸上满是深沉……她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ep;&ep;第27章

&ep;&ep;夜色沉沉,浓雾将月色和灯光笼罩,透出几分朦胧。

&ep;&ep;今日是穆衍值夜,彻骨的寒意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些湿气的微风拂过,烛台摇曳生光。

&ep;&ep;他躲在最偏僻的角落,这里虽冷了些,却距离姜泠的寝殿很近,在最寂静的深夜,几乎能听到她轻缓的呼吸声,一旦有什么意外,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

&ep;&ep;冰冷的长剑斜在腰间,长夜漫漫,总有几分孤寂,但穆衍却早已习惯了。

&ep;&ep;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银面,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寸纹路,上面还带有他残存的体温,在冬夜中显得那样不同。

&ep;&ep;穆衍很少戴银面,即便这是公主赐下来的,并非不习惯,只是不愿。

&ep;&ep;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份不情愿到底是为何,他不就是一个暗卫么?他的职责本应如此,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去改变什么。

&ep;&ep;但他想让她看到,不止这一张银面,还有他的脸。

&ep;&ep;穆衍微微垂眸,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银面,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她弯弯的眉眼、灿烂的笑容,以及时而亮晶晶的漂亮水眸,好像着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总也看不够。

&ep;&ep;他想守护这份独一无二的美好,竭尽他的毕生所能。

&ep;&ep;平地忽而卷起一阵冷风,穆衍眸光微寒,提剑逼上,朦胧的夜幕中,一道人影负手而立,全然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ep;&ep;穆衍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低声唤道:“秦叔,你怎么来了?”

&ep;&ep;“腿都好了?”秦朗掩在铁面下的眸中划过一抹震惊,即便早就听说他的双腿已即将痊愈,可亲眼看到却又是另一番体验。

&ep;&ep;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穆衍的伤有多重,他本早已不抱希望,找机会将他带出宫去,做一个无所能的平凡人也好,谁知这才短短不到三个月的功夫,他已能够行走自如,乃至于当街杀人。

&ep;&ep;即便是他亲自寻回的千年莲心髓,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也绝没有如此显著的功效,秦朗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中顿时掀起了万丈波涛。

&ep;&ep;难道竟然是穆家心法?

&ep;&ep;穆衍丝毫不觉,颔首道:“已差不多了,再过些日子就能完全康复。”

&ep;&ep;他的声音不自觉放低了许多,公主夜里睡得极轻,稍有动静便会惊醒,再难入睡。

&ep;&ep;秦朗彻底松了一口气,唇畔含笑,问道:“你从哪儿得到的心法?”

&ep;&ep;穆衍一怔,正好奇他如何得知,便听他说道:“穆家心法传自于桃花坞,拥有回春之效,而你之前修炼的心法却有残缺,绝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ep;&ep;“的确如此,”穆衍眼睑低垂,轻声说道,“但秦叔,这份心法并非我从他人手中所得,而是仿佛就存在我的脑海中一样,我没办法解释……”

&ep;&ep;他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秦朗是他在这世上最信任的人,可那些诡异却又无比真实的记忆,仿佛真切的在另一个时空发生过。

&ep;&ep;他不敢冒险说出,毕竟那些记忆太过于匪夷所思,若非是因为同样的姜泠,他绝不会轻易相信。

&ep;&ep;“也许是你幼年的记忆,你父亲也曾得到过这份心法,或许他……”秦朗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眉头紧蹙,低声说道,“你要小心了,这件事早晚会传出去,必将引来无数窥伺。”

&ep;&ep;当年穆家惨剧未必没有这本心法的缘故,但秦朗却不敢明说。

&ep;&ep;穆衍点点头,应道:“已经有了,在康王府那晚,有人故意试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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