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身前,望进她乌黑的水眸中,声音低哑:“公主,闭上眼。”

&ep;&ep;姜泠下意识的听从,接着又很快睁开,少年削瘦的身影牢牢的挡在她身前,躯体中不知迸发出几倍的强大力量,将纠缠的两人狠狠弹开。

&ep;&ep;正在这时,七八个穿着怪异的男子从四方凌空提剑杀来,目标正是他。

&ep;&ep;穆衍细长的眉眼中一片冷冽,转身将愣神的姜泠扣在胸前,亲自蒙上了她的眼睛,长剑离手间,他的手腕翻转,四枚微不可察的绣花针已从指尖飞射而出。

&ep;&ep;他再次握紧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反手划过其中二人的喉咙,刺入第三人的胸膛。

&ep;&ep;动作行云流水,一招一式都狠辣至极,没有半分犹豫。

&ep;&ep;耳畔接连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周围的剑鸣渐渐消失,只余下一片寂静。

&ep;&ep;姜泠揪着他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心中大安,偶尔泛出一丝丝骄傲。

&ep;&ep;她的暗卫自然是极好,极厉害的。

&ep;&ep;她探出头想去看周围的情形,一张稍大的银面瞬间轻扣在她的小脸上,将她的视线遮掩。

&ep;&ep;“别看,脏。”

&ep;&ep;第20章

&ep;&ep;银面上还带着他残余的体温,松松垮垮的戴在姜泠的小脸上,显得无比滑稽。

&ep;&ep;她很好奇外面到底是怎样一幅场景,但每当她想偷偷掀开银面,穆衍修长的手指就会轻轻按回来,如此反复几次,索性便也放弃了。

&ep;&ep;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大街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最开始的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穆衍却没去追赶。

&ep;&ep;他不确定两批人马是不是一伙,他们实力相差许多,装扮也有所不同,而死得那几个像是绿林中人,却又不是很像,至少他们的武功差得远。

&ep;&ep;闻声匆匆赶来的少年瞬间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穆衍,他刚才远远看到这边有人生事,谁知他刚带人赶来就已……结束了?

&ep;&ep;这才多长时间,别说是半盏茶的功夫,连四分之一刻钟都不到。

&ep;&ep;魏知煜多看了他两眼,低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尸体,割喉、穿心、暗器……每一种死法都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反而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还要更强一些!

&ep;&ep;至少在他的认知中,他亲爹都没这等能耐。

&ep;&ep;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ep;&ep;这时马车刚好追了上来,宫人们全都吓得半死,脸色惨白无比,目光紧紧的落在姜泠身上,不敢再有分毫疏忽。

&ep;&ep;宫里十岁左右的主子也只有一个,魏知煜心中思忖着,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礼:“卑职东城兵马司知事魏知煜,救驾来迟,让公主殿下受惊了。”

&ep;&ep;“魏知煜?”姜泠想了想,这名字的确有些耳熟,她掀开银面,上下打量着他,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最耀眼的时候,眉宇间青涩与正气共存,都说魏家治家有方,看来并非虚言。

&ep;&ep;前世她与魏知煜有过数面之缘,他的父亲魏成泽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与父皇关系亲近,是父皇少有的信重之人。更何谈魏家从高祖时期便执掌兵马司,精通律法、刚正不阿,历代皆是贤臣。

&ep;&ep;姜泠眉眼间染上了一层笑,轻声道:“原来是魏知事,事发突然,恐惊扰了百姓,魏知事还是早些将此事处理了为好。”

&ep;&ep;“公主放心,卑职已发出信号,兵马司的人很快就到。”魏知煜拱手应下,心中到有些许惊讶,都说小公主姜泠娇弱体虚,连看人打架都能被吓出高热,如今杀戮气息尚存,她却毫无色变,举止谈吐落落大方,哪有半分娇弱之态?

&ep;&ep;亲爹说得对,宫里的传言果真十有九假,最是信不得。

&ep;&ep;“那就好。”姜泠点点头,目光粗粗的掠过周围,魏知煜带来的小厮和几名侍卫正处理尸体,地面上血迹殷红,不知要洗多久才能褪去。

&ep;&ep;她久居深宫,很少外出,更别提会与人结怨,今日之事也着实蹊跷。

&ep;&ep;姜泠正在想着,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他提着一把剑,手里攥着一块黑色的料子,朝着魏知煜摇摇头,遗憾道:“跑了,没追上。”

&ep;&ep;“多谢林兄,”魏知煜眼中露出几分惋惜,却也并不强求,转身道,“公主放心,此事卑职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给公主一个交代。”

&ep;&ep;姜泠没说话,视线落在那道身影上,好奇道:“林景耀?你不是……唔,怎么瞧着……”

&ep;&ep;林景曜和陈高恪昨晚各自挨了十大板,但眼前这人瞧着,却不像是挨过打的样子。

&ep;&ep;“草民林景晔,见过公主殿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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