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泠还有些发愣,接着就听姜照说道:“玄鸣,以后你就跟着公主吧。”

&ep;&ep;“是,玄鸣遵命。”

&ep;&ep;“等等,父皇,你不是说只让儿臣挑一个吗?儿臣已经挑好了,你刚刚也答应了,”姜泠紧紧地盯着姜照,颇有几分护食儿的姿态,“您可不准反悔。”

&ep;&ep;姜照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穆衍,这也能算得上是暗卫?耐不住阿泠心善,留在昭阳宫帮她解闷也无妨。

&ep;&ep;玄鸣是他早就挑好的暗卫,虽不说身经百战,但武功颇为不俗,跟在阿泠身边也有几年了,如今由暗转明,倒也不算太过破格。

&ep;&ep;“父皇还没说什么呢,”姜照斜了她一眼,“挑他可以,一年后的暗卫晋级考核,他若是能拔得头筹就留下,若是不行,你可别怪朕换人。”

&ep;&ep;阿泠瘪瘪嘴,还想再争取一下,然而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穆衍倒在地上,被血浸透的衣袍在石板路上留下一片刺目。姜泠只能先应下,连忙道:“都听您的,父皇您忙吧,儿臣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亲自谢恩。”

&ep;&ep;说完她指挥着宫里的小太监把穆衍抬起来,又怕他们笨手笨脚碰到伤口,索性指着刚到手的玄鸣道:“你背着他,小心些,不要伤到了他的腿。”

&ep;&ep;玄鸣:“是。”

&ep;&ep;姜照:“……”

&ep;&ep;望着一行人匆忙离开的背影,姜照捏了捏眉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暗卫营费尽心思培养的杀人利器,怎么就乖乖的给她做苦力去了?

&ep;&ep;不过阿泠做的倒是极聪明的,习武之人的力气的确更大,清除人体构造,举止小心,自然不会让他的伤势再次加重。

&ep;&ep;姜照眼底带笑,想起她早上说过的话,脸色也跟着柔和不少。他们的阿泠,到底还是懂事的。

&ep;&ep;一阵冷风吹过,枯寂的枝丫随之晃动,震落了几片叶子。

&ep;&ep;“把他的底细再查一遍,三日后朕要看到。”姜照冷声说道。

&ep;&ep;玄卯稍稍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穆衍是秦朗带回来的,他的案卷单独存放,连他都没资格查看,若说其中没什么猫腻,玄卯自然是不信的,单是这些年秦朗对穆衍的照顾,关系绝非一般。

&ep;&ep;他立刻跪下道:“启禀皇上,穆衍的身份的确存疑,微臣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的案卷,这也是微臣之前为何百般阻挠,不愿让他伺候公主殿下,他的身份……”

&ep;&ep;姜照眉头微微凝起,不悦道:“没有他的案卷?秦朗呢?”

&ep;&ep;玄卯道:“秦教头有要事在身,不在宫中。”

&ep;&ep;姜照冷笑一声,满是威严的目光扫过玄卯,似乎能够轻而易举的看透他的心思,玄卯掩在铁面下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低着头不敢再应声。

&ep;&ep;“起来吧,”姜照抚了抚袖口,看也不看他一眼:“外头的风的确是有些凉了,出去查证的时候,别忘了多添件衣裳。”

&ep;&ep;.

&ep;&ep;昭阳宫。

&ep;&ep;穆衍被安置在榻上,尚未清理的衣袍染红了一片,惹得姜泠频频皱眉,眼底带着几分焦灼。

&ep;&ep;前世穆衍被赐下来的时候完好无缺,伤情想来许是没什么大碍,可姜泠只眼睁睁的看着便觉得无法承受,更不知他前世又是怎样一番凄惨状况。

&ep;&ep;暗卫营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听说他们培养暗卫的方法极其残酷,内部争斗不断,穆衍这身伤来得也蹊跷,怕是没少受委屈。

&ep;&ep;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红菱引着王太医到了。他先是看向姜泠的脸色,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昨夜殿下又没休息好,难道西域进贡的安神香没有效果?”

&ep;&ep;红菱在路上念叨了老半天,总催着他开一副方子,可谁不知道他们的公主殿下最不喜喝药,每次生病偷偷倒掉的汤药不计其数,太医院为此可没少费心思。

&ep;&ep;姜泠摇摇头:“我没事,王太医,你先给穆衍瞧瞧,他的腿受伤了,你可一定要把他治好。”

&ep;&ep;躺在榻上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身形修长匀称,样貌倒也称得上清秀,只是此刻他的脸色惨白,身上的肌肉紧绷,小腿被乱七八糟的包扎着,不断的沁出血色,情况十分糟糕。

&ep;&ep;王太医下手捏了捏他的骨头,揪着发白的胡子摇摇头:“伤的不轻也就罢了,还没调养好就敢强行运功,简直自寻死路。”

&ep;&ep;姜泠心神一紧,又见王太医诊了脉,直叹气道:“真是胡闹,若不是底子好,可就真没救了。”

&ep;&ep;“王太医,”姜泠眼巴巴的看着他,“您倒是快救他呀。”

&ep;&ep;王太医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发白的眉毛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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