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居雁倒吸一口冷气,往被子里缩了缩。

&ep;&ep;姑获鸟又道:“所以,以后遇见好看的妖怪,就躲得远远的。”

&ep;&ep;云居雁歪了歪脑袋,又道:“那长得难看的妖怪就可以跟我一起玩吗?”

&ep;&ep;姑获鸟:“……也不可以。”

&ep;&ep;源冬柿觉得,姑获鸟是猜到云居雁遇见的妖怪便是妖狐的,但云居雁还小,不懂什么是人妖殊途,也不懂什么是善恶有别,她只有告诫云居雁远离妖怪,以此来杜绝危险,毕竟云居雁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身边总有女房跟随,她不能一直守着这孩子;而云居雁也总会长大,不需要一个妖怪来每晚守着她入睡。

&ep;&ep;小孩子一般忘性大,云居雁很快便忘了雨夜所见的那个妖怪。

&ep;&ep;她这日起来,阳光正好,廊下几朵龙胆花羞怯地绽开了花苞,带着阵阵香味,远处池塘上闪烁着粼粼波光,带着柳枝的翠绿,与如洗的碧空,看着便使人心情大好。

&ep;&ep;她踮起脚尖,正准备去摸一摸廊下的龙胆花时,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扭过头去,只见回廊尽头跑来一个身着山吹色直衣,梳着总角的小男孩,小男孩看样子比云居雁还小一些,眉目妍丽,如果不是发式,很难看出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可爱的男孩子。

&ep;&ep;源冬柿只一看,便知道来人是源光之子夕雾。

&ep;&ep;夕雾怀中抱着一个蹴鞠,一边跑一边喊道:“云居雁!”

&ep;&ep;而他身后跟着好几名女房,明明大人跑得更快,但这几名女房还是迈着小碎步紧紧跟在这个小孩子身后,伸着双臂,跟护崽老母鸡似的,生怕前面这位爷跑得快了,一个不小心便栽了下去。

&ep;&ep;源冬柿感觉到云居雁看到夕雾时心里有些酸酸的,似乎不是特别高兴。

&ep;&ep;也是,同样都是在左大臣夫人处长大,夕雾身后总跟着好几位女房,每到他病了伤了,总有人疼惜他。他母亲早逝,左大臣夫人自然也就更偏爱他一些,他父亲也时常带些衣裳玩意过来探望他。而云居雁身边,只有姑获鸟。

&ep;&ep;小孩子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懂,但却有极为敏锐的觉察力。

&ep;&ep;夕雾跑到了云居雁身前,笑着道:“云居雁,我们去玩蹴鞠吧!”

&ep;&ep;他长得很像源光,笑起来更是好看,云居雁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脆生生道:“不去。”

&ep;&ep;夕雾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云居雁会拒绝,他伸出一手轻轻扯了扯云居雁的衣角,道:“云居雁,我想跟你玩。”

&ep;&ep;云居雁几乎是瞬间就心软了。

&ep;&ep;她本来就是个脾性温柔的小姑娘,只是觉得大家都喜欢夕雾,心中有些小小的嫉妒。夕雾一可怜巴巴地哀求,她就哼了一声,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道:“既然你想跟我玩,那我就跟你玩玩吧。”

&ep;&ep;两个小孩子在女房的陪同下,来到了池塘边玩蹴鞠。

&ep;&ep;此时正是正午时分,然而阳光并不算炽热,池塘边只有柳梢随着几乎不能察觉到的微风轻轻摆动,云居雁脱下厚重的单衣,只穿着白色的汗衫,便与夕雾玩起了蹴鞠,女房们有意相让,便总让两个孩子将球抢了过去,只是小孩子不如大人懂得掌握分寸,夕雾一使劲,便将蹴鞠踢飞老远,隐入柳树之间。

&ep;&ep;云居雁想也不想,便提着裙角,跟着一个女房,顺着蹴鞠滚落的方向跑去。

&ep;&ep;她拨开扫过她头顶的柳条,来到了池塘边,之间那只蹴鞠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一只蜻蜓震动着透明的翅膀,在蹴鞠上停了一瞬,又很快飞走。

&ep;&ep;“云居雁小姐,请在这边稍等,我这就将蹴鞠捞过来。”

&ep;&ep;那女房在云居雁身边说道,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岸边,便要伸手去够那只蹴鞠,而这时,平地里吹起一阵风,将柳条吹起,也将那只蹴鞠吹得离岸边更远了些。

&ep;&ep;云居雁正要上前帮忙,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ep;&ep;而源冬柿则是一听见这声笑,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ep;&ep;云居雁正是在池塘边玩蹴鞠时失踪的。

&ep;&ep;那么发出这声笑的人,不用说,自然是妖狐了。

&ep;&ep;云居雁转过头去,只见柳树下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身青色水干,手持蝙蝠扇,他朝云居雁走近了几步,阳光自柳条间在他脸上妖异的狐狸面具上投下点点光影,他嘴角天生上翘,似乎带着笑,却又让人不带确定,头顶上是两只白色的毛绒绒的耳朵,耳朵尖却又有一撂淡紫色的绒毛。

&ep;&ep;“你想和小生玩吗?”妖狐笑着道,“那天小生听见了。”

&ep;&ep;云居雁看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她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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