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关亿情并没有立刻回家,她去了医院,去看了始终躺在病床上的关牧易。

&ep;&ep;脚步沉重的走到病床前,她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朦胧,过了许久,她趴在关牧易身上的嚎啕大哭:“哥,你给我醒醒,一年了,你都躺在这里一年了,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你究竟想睡到什么时候?”

&ep;&ep;关亿情觉得她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年迈的母亲,她早从锦江上跳了下去,一死百了。

&ep;&ep;“哥,你快给我醒醒?妈她身体越来越差,脑子也越来越糊涂,每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她总抓着我的手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哥,我求你快醒过来……”关亿情大力的摇晃着关牧易的身子,试图将他摇醒,泣不成声。

&ep;&ep;骆颜念说的没错,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第三者,而如今为了生活她被迫成为自己厌恶的人,每当夜幕降临,她就特别恶心自己。

&ep;&ep;“你以前说过你会保护我的,说过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的,可你食言了,你根本就没做到,哥,我恨你,恨你逍遥自在的躺在这儿,而我为了生活……”出卖了身体……

&ep;&ep;缪阿姨提着暖水瓶从外面回来,推门看见关亿情使劲摇晃着关牧易的身子,而旁边的仪器开始“滴滴滴”的作响。

&ep;&ep;“关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瞅见关亿情这失控的一幕,缪阿姨放下暖水瓶,飞奔上前去制止她。

&ep;&ep;在缪阿姨的阻止下,关亿情好似一瞬间恢复理智,看见旁边的仪器相继作响,她脑袋“嗡”一下炸开了,兢兢巍巍跑出病房叫医生。

&ep;&ep;骆颜念回到湖畔庭的时候,天正好下起雨,淅沥沥的雨从天上飘落,打湿了柳嫂晾在庭院里的白菜干。

&ep;&ep;春雨往往伴着春雷,骆颜念洗完澡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听着窗外电闪雷鸣。

&ep;&ep;心情不好的时候,雨声和雷声就好比是情绪干扰器,不自觉的让人觉得越发烦躁。

&ep;&ep;骆颜念抱膝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似的靠在床头,直到过了许久一通电话打进来。

&ep;&ep;接听完电话后,骆颜念神色慌张的从床上飞奔出房间,由于跑的太心急摔了一跤,爬起身后她干脆脱掉拖鞋,赤脚跑下楼。

&ep;&ep;柳嫂见骆颜念慌慌张张的,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追上去,“少夫人,你怎么了?”

&ep;&ep;骆颜念没有听见柳嫂的呼喊,她推开大门跑了出去。

&ep;&ep;这时候楚闵曜的车子正好回来,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朝车子冲过去。

&ep;&ep;乔栎刚将车子停住,就看见骆颜念冲入雨中直奔车前,他吓一跳,急忙报告楚闵曜,“总裁,是少夫人。”

&ep;&ep;楚闵曜面色一变,凝神往前,只见骆颜念打开副驾座的门,浑身湿漉漉的坐上车,急切的朝乔栎喊:“乔栎,麻烦你送我去仁安医院。”

&ep;&ep;仁安医院四个字,就像平地上的炸响,楚闵曜的眼底立即变得冰冷一片。他十分清楚,骆颜念去仁安医院是为了谁。

&ep;&ep;“把车开入车库,下雨天山路不好走,今晚就留在湖畔庭!”楚闵曜对乔栎说。

&ep;&ep;淡淡的语气,不容忽视的还是里面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

&ep;&ep;意思很明显,他不同意乔栎送骆颜念去仁安医院。

&ep;&ep;乔栎有些难为情的望向楚闵曜,“可是少夫人她……”

&ep;&ep;“乔特助,需要我提醒你的职责是什么吗?”

&ep;&ep;乔栎默默闭上嘴,不敢再多言,只好歉然对骆颜念说:“少夫人,抱歉。”

&ep;&ep;骆颜念没想到楚闵曜这么心胸狭窄,他明知道她赶去仁安医院有急事,却不肯让乔栎送她一趟。她很急,语气也很急躁,“楚闵曜,下班之后乔栎他有自己的自由空间,你凭什么干涉?”

&ep;&ep;楚闵曜淡淡的扫她一眼,并未动怒,“他是我私人特助,一天24小时都为我所用。”言外之意是,连乔栎睡觉时间都是我的。

&ep;&ep;看见骆颜念和楚闵曜为了自己吵架,乔栎觉得自己就像是罪人,他恨不得能有分身术,变出一万个自己供夫妻二人差遣。

&ep;&ep;骆颜念摔门下车,站在雨中,她眼睁睁看着乔栎将车开入车库里。

&ep;&ep;她雷雨天不能驾车,楚闵曜又不许乔栎送她一程,关牧易那边情况不乐观,而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没有出租车,连最后一趟公交也没了,骆颜念觉得老天爷这是存心在跟她作对。

&ep;&ep;她赤着脚站在雨中,瓢泼大雨像是要淹没她瘦弱的身子,柳嫂撑着一把伞赶紧从别墅里出来替她挡雨。

&ep;&ep;“少夫人啊,雨势这么大,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跟我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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