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想你弟,我既能让他减刑,也就能让他在里面多呆几年!”楚闵曜一双阴鸷的黑眸冷冷的盯着她,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口吻,每个字却都透着威胁。

&ep;&ep;这样的威胁,相当于直接在骆颜念的心口捅刀子。

&ep;&ep;恨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将他抽筋拔骨。

&ep;&ep;骆颜念现在就恨不得将楚闵曜生吞活剥抽筋拔骨,他的话气得她血液涌上头,全身不停颤抖,连十指也不听使唤的抖动。

&ep;&ep;话在心里憋了半天,咬牙齿切吐出来的却只有四个字,“你真卑鄙!”

&ep;&ep;楚闵曜不为所动,淡淡道:“卑鄙?呵呵!我是个商人,商人的本质就是永远追逐利益的最大化,既然你嫁给我了,在我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益处之前,你永远也别想着离婚!”

&ep;&ep;益处?指的是什么?孩子吗?

&ep;&ep;这本是这场婚姻的交易条件,可是骆颜念现在想想,要她生下楚闵曜的孩子,她做不到。

&ep;&ep;她不想,不想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最后喊别人妈妈。

&ep;&ep;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她,只是多余的那个人。

&ep;&ep;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ep;&ep;孩子,不生痛苦,生也痛苦。可至少没有孩子,痛苦的只有她,若有了孩子,孩子会跟着她一块痛苦……

&ep;&ep;所以,这一刻,她下了狠心:“楚闵曜,你不会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

&ep;&ep;“是吗,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一年还是两年或是一辈子?一天得不到,我就耗你一天,一辈子得不到,那我耗你一辈子!”楚闵曜松开她,一声嗤笑,抽身离去。

&ep;&ep;书房的关门声响起,骆颜念脚下一软,背脊靠着书架,缓缓瘫坐在地上。

&ep;&ep;一辈子?他真的恨她恨到宁愿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只为了看她在这场婚姻里如何痛苦吗?

&ep;&ep;绝望入侵身心,像无数的虫蚁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ep;&ep;漆黑如墨的夜,窗外突然下起豆大的雨,它们争先恐后的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发出阵阵凄厉的声响。

&ep;&ep;一墙之隔,一个人目光呆滞的望着墙壁上的灯,一个人心烦气躁的在窗边抽着烟。

&ep;&ep;回房后,楚闵曜抽了半包烟,整个卧室里全是呛人的尼古丁味道,结果却还是不能平息他情绪的翻滚。

&ep;&ep;“楚闵曜,你不会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萦绕,骆颜念的狠心让他气愤,同时也心寒。

&ep;&ep;他不仅仅想要她的人,更想要的心,可惜她早已心有所属,只怕到死,他也听不见她一句我爱你。

&ep;&ep;可是,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愿意等,哪怕花上一辈子。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一辈子的时间也总该捂暖了吧。

&ep;&ep;突如其来的雨,湿润了街道,地面低洼处积满了污水。

&ep;&ep;街上车辆奔驰,车轮掠过,水花四溅。

&ep;&ep;一辆救护车“哔呜哔呜”穿梭在车辆间,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街头。

&ep;&ep;几分钟后,救护车到达慈光医院,接到通知的医生护士匆匆赶来。

&ep;&ep;平车上,年轻的男人脸色惨白,唇瓣发干,呼吸急促而紊乱,脉搏、心率急剧减低。

&ep;&ep;随着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头发凌乱,眼睛哭得红又肿,身上的衣服半湿,模样有几分狼狈。

&ep;&ep;男人很快就被送去抢救,女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抢救室的门口,低低的抽泣着。

&ep;&ep;湖畔庭里,骆颜念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去喝杯牛奶助睡眠时,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ep;&ep;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梁骁婧,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打电话来?

&ep;&ep;接通电话,还没开口,骆颜念就听见那头传来哭泣声,她的心一瞬间逼到嗓子眼,着急开口:“小婧,你怎么了?”

&ep;&ep;“妞儿,我哥他……我哥他出事了……我好害怕……”梁骁婧哭得换不上气,愣是花了半天时间才把话说完。

&ep;&ep;骆颜念掀开被子一下从床上起来,不安地追问:“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ep;&ep;梁骁婧看了眼门前亮起的红灯,害怕的感觉愈加浓烈了,她捂着不安跳动的心脏,哭着说:“就在你们急诊部。”

&ep;&ep;骆颜念胡乱把鞋套上,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换衣服一边安慰她:“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去,等着我。”

&ep;&ep;挂断通话后,骆颜念把手机丢在床上,换好衣服,又拿着手机赶紧下楼。她从壁柜里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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