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哪儿有人把旁人随手带来的礼物放在书房的?东宫难道还缺个存放礼物的库房吗?虽然她送的是一块镇纸,可显而易见沈时阑不可能用那种货色的东西,放在书房就显得尤为奇怪。

&ep;&ep;映晚这般想着,不由得撇了撇嘴,说不定东宫还真没有库房。太子殿下冷漠的跟块冰一样,冷飕飕的带着寒意,谁敢找他送礼。

&ep;&ep;心里是这么想的,映晚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伸手打开那个盒子,白玉镇纸依旧静静躺在锦盒里位置和放进去时分毫未变,可她亲手扔进去的珠花却没了。

&ep;&ep;映晚皱眉,伸手拿出镇纸,仔仔细细搜了搜那盒子,里外翻了一遍,果真是不见踪影。

&ep;&ep;奇怪,怎么会没有了?

&ep;&ep;眉头越皱越紧,映晚心中奇怪极了。

&ep;&ep;难道竟真的是我忘了放进去?是我记错了?

&ep;&ep;沈时阑的声音适时响起来,“的确没有。”

&ep;&ep;映晚只得将手里的镇纸又放进去,心事重重道:“那便不知丢在何处了。”

&ep;&ep;她叹口气:“罢了,也不是大事儿,丢便丢了,只盼着日后若有人拿这个说事儿,太子殿下能为我作证。”

&ep;&ep;沈时阑盯着她手下的盒子,淡淡道:“可以。”

&ep;&ep;“既然没有找到,那殿下,我便告辞了。”映晚眨眨眼,等着他答复。

&ep;&ep;沈时阑的头刚点下去,映晚忽而又道:“我见太子殿下的东宫我许多合欢花,想摘一些用,殿下可否赏赐我一二?”

&ep;&ep;“合欢花?”

&ep;&ep;映晚腼腆一笑:“殿下有所不知,我在嘉陵的院子里也栽满了合欢花,见到合欢花就好似回家了一样,十分亲切,可巧太子殿下这儿有……”

&ep;&ep;这理由合情合理,包含思乡之情,令人无法拒绝,何况只是几朵花,若连花都不给人摘,显得他未免太小气。沈时阑道:“随意就是。”

&ep;&ep;映晚笑容甜蜜温柔:“多谢殿下,殿下,映晚告退。”

&ep;&ep;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没有回头。纤柔的身姿在微风里摇曳,如同一枝柔嫩的杨柳枝,却比杨柳枝更明艳几分。

&ep;&ep;沈时阑捏了捏拳头,眼神幽深如水,挣扎与痛苦便露了出来。

&ep;&ep;门外艳阳高照,碧绿色绣合欢花的衣裳,好似融在东宫的满树繁花里。

&ep;&ep;沈时阑一个晃神,分不清她与花孰美。

&ep;&ep;****

&ep;&ep;出了东宫,映晚带着清荷和簌簌回了绛芙轩,她还有点儿担心,这二人一个是皇帝的宫女,一个是太后的宫女,品级相当,会不会互不服气,再闹出争端来。

&ep;&ep;却不曾想还没等映晚开口调解,簌簌先服软,只道:“清荷姐姐资历深,也多侍奉郡主一日,照着先来后到的规矩便是。”

&ep;&ep;清荷亦推拒了几句。

&ep;&ep;瞧着两个人推来推去,推着推着先笑了,映晚才发觉太后对她确实极好,送来的宫女不是盛气凌人之辈,反而是真的为她好,也不找事儿。

&ep;&ep;映晚打断二人的对话道:“还是照以前吧,清荷管事儿,簌簌帮我管着人情往来。”

&ep;&ep;清荷便笑了:“如此才便宜,我对京城中的人情往来一概不知,簌簌反而懂的多一些。”

&ep;&ep;映晚亦是这般考虑的,清荷跟在皇帝身边,只管着内务等事儿,并无人情往来的事儿,她不懂得这些,问她也说不出一二,所以要她管着绛芙轩前前后后的事儿。

&ep;&ep;簌簌则不一样,簌簌跟在太后身边,见多了各家的夫人小姐,对妇人们之间的往来更清楚,想必也知道该如何走礼。

&ep;&ep;因势而为,两个人各管各的,也不会产生矛盾。

&ep;&ep;映晚又确认一遍:“簌簌,你能做好吗?”

&ep;&ep;簌簌温柔一笑,“郡主安心,这点儿事儿还难不倒我。”

&ep;&ep;“那就好。”映晚道,“我呢,初来乍到,万事不懂,全靠你们扶持,你们要好好的,我们才能好好过日子。”

&ep;&ep;她说话一板一眼的,正经的不得了。

&ep;&ep;清荷与簌簌对视一眼,都笑了:“郡主说的是。”

&ep;&ep;簌簌笑起来,温和道:“明日就该去安王府赴宴,郡主先准备好装扮,我去备礼,到时辰就走。”

&ep;&ep;映晚乖巧点头,“有劳。”

&ep;&ep;“郡主明日艳压群芳,我们就不辛苦。”簌簌随口道,“明儿再看。”

&ep;&ep;到了第二天,映晚一身大红撒金的褙子,明艳无比的色泽,若压不住就是俗气,压得住就能尊贵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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