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臣女学过一点儿,略通皮毛。”

&ep;&ep;“过来试试。”太后将手中的白玉棋子搁在一处,漫不经心地盯着眼下棋局,“若你赢了,哀家有重赏。”

&ep;&ep;映晚小步走过去,在太后对面坐下,低头看着这局棋。

&ep;&ep;白子占了上风,局面精巧,步步紧逼,黑子被压的毫无还手的余地。

&ep;&ep;好像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字。

&ep;&ep;映晚捏起一颗黑子,正欲放下去,却被按住了手。映晚缓缓抬眸,看着覆在自己手掌上的那只手,是太后!

&ep;&ep;太后的手捏着那颗黑子从她手里夺过来,眯眼问:“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ep;&ep;“一成都没有。”映晚老实道。

&ep;&ep;“那你还敢与哀家下?”

&ep;&ep;“试试看吧,万一赢了呢?”映晚眉目坚定,“总要试试的。”

&ep;&ep;太后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将整个棋盘砸的七零八散,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ep;&ep;映晚顿了顿,不解地看着她。

&ep;&ep;“你的脾性,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母亲。”太后悠然道,“像哀家,若你是我的女儿……可惜了。”

&ep;&ep;“你今日来我这慈寿宫,所谓何事?”

&ep;&ep;“我……”面对老人锐利的目光,映晚稳了稳心神,“我听闻太后娘娘信佛,想向娘娘请教……”

&ep;&ep;太后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说实话!”

&ep;&ep;她看着映晚,不禁叹口气,“哀家与人斗来斗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莫要与我打官腔。丫头,你生得好看,哀家喜欢你的模样,可别自己作没了!”

&ep;&ep;映晚沉默片刻。

&ep;&ep;半晌后,豁然从榻上下来,跪在太后脚边。

&ep;&ep;太后看着她,“说吧。”

&ep;&ep;“臣女不想嫁给六皇子。”映晚朝着她叩首,心情格外的冷静,“想求太后娘娘庇护。”

&ep;&ep;她亦觉得自己的请求过分,可太后既然问了,她就非要抓住这次机会不可。

&ep;&ep;太后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楠树,目光悠远:“哀家庇护得了你一时,庇护不了你一世。”

&ep;&ep;“你的婚姻大事关乎皇家和异姓王府的亲近,哪怕是哀家也不能多说什么。”太后淡声道,“哀家的众多孙儿你总要嫁一个,皇帝和皇后挑了小六儿,哀家若去阻拦,那就有失偏颇了。”

&ep;&ep;“全都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当一视同仁,不可能为你出头。”

&ep;&ep;“所以,你的请求,哀家不能答应。”

&ep;&ep;“臣女只想求太后庇护一段时日。”映晚急速道,“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臣女自会想法子。”

&ep;&ep;“可是……哀家凭什么要庇护你?”太后问,“凭什么呢?”

&ep;&ep;是啊,凭什么呢?无亲无故的。

&ep;&ep;于太后而言,她只是个进京联姻的异姓王郡主,无父无母的,甚至没有笼络的价值。

&ep;&ep;映晚沉默了,只跪在地上默默叩首,瘦弱的身影跪在脚下,凄清的厉害。

&ep;&ep;“罢了。”太后摇了摇手,“哀家问你,缘何不愿意嫁给小六儿?是因为外头的传言吗?”

&ep;&ep;第12章

&ep;&ep;映晚身子颤抖,声音中含了哽咽:“今天早晨,我在御花园碰上了六皇子。”

&ep;&ep;不知为何,映晚就是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里酸涩的厉害,一阵一阵牵扯着喉咙,使得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

&ep;&ep;太后了解自己的孙儿。

&ep;&ep;只听她说这一句,也能够想象到发生了何事。

&ep;&ep;“小六儿骄横跋扈,比明淑还过分些。”太后悠悠叹口气,伸手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他欺负你了?”

&ep;&ep;“不算欺负。”映晚低声道,“六皇子只是说,要我等着罢了。”

&ep;&ep;这话越平淡便越吓人,在宫里生存,从来没有人害怕粗鲁的辱骂,那种摆在台面上的矛盾,不值一提。

&ep;&ep;真正令人恐惧的,往往是说不清楚的威胁,你永远都想不到对方会做到什么程度。

&ep;&ep;太后手指一顿,却转了话题,“二十多年前,也有个人跪在哀家跟前,要哀家答应她解除和陛下的婚约。”

&ep;&ep;映晚困惑地抬头,不明白她为何提及一件毫无关联的往事。

&ep;&ep;“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宁愿死也要嫁给那个人,哀家不肯答应,可陛下亲自求我放了她,让她和自己的爱的人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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