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若今日沈时阑没送她回来,是她一个人走回来的,敲门无人应答,喊声全被当作听不见,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在御花园里过夜。

&ep;&ep;等不到明天天亮,嘲讽她的人就能从绛芙轩门口排到京城外。

&ep;&ep;日后她休想在京城中立足!一出门就得被满京城的闺秀千金当成笑柄。

&ep;&ep;呵,被自己的下人关在大门外,多可笑啊!

&ep;&ep;骂的狠一点,可能连她不守妇道,在外过夜的话都能骂出来,若有那等恶毒之人,能活生生逼死她!

&ep;&ep;至于屋内这些下人,只消说一句没听见,都怪郡主自个儿回来的太晚,毫发无损,还能得到背后主子的嘉奖,真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ep;&ep;映晚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毒,非要置她于死地?

&ep;&ep;李德松和香草依旧在吵闹,互相推诿,沈时阑淡声道:“住口。”

&ep;&ep;平平静静的两个字,李德松和香草不敢再开口,都畏惧地看着他,战战兢兢等着处置。

&ep;&ep;沈时阑漠然道:“杖六十,自去刑房领罚。”

&ep;&ep;李德松和香草脸上的血色霎那间尽褪,只余下苍白的脸皮,“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ep;&ep;两人倒是不吵了,异口同声求饶,李德松哭诉道:“殿下,奴才年纪大了,实在熬不住六十杖刑,殿下饶命啊殿下……”

&ep;&ep;在他撕心裂肺的哭诉中,香草逐渐冷静下来:“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人,殿下处置奴婢,是否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

&ep;&ep;“殿下就这般处置了奴婢,让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儿搁?”

&ep;&ep;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声比一声底气足,最后竟理直气壮直起腰,与沈时阑对视。

&ep;&ep;沈时阑眼中并没有她,“那就去请皇后。”

&ep;&ep;他面色冷淡,“父皇在御花园,也一并找来就是。”

&ep;&ep;映晚吓了一跳,下意识过去按住她的手:“殿下……”

&ep;&ep;不至于吧?若因此将皇帝和皇后都找来,显得她有些矫情了。

&ep;&ep;沈时阑却毫无反应,手搁在案子上一动不动,并没有要将她拉下去的意思,“与你无关。”

&ep;&ep;他难得说了句长话:“宫规如此,违者自当处置。”

&ep;&ep;沈时阑既开了口,谁敢不从,当下就有人匆匆忙忙跑出去。

&ep;&ep;等了好长时间,绛芙轩大门口一声怒喝响起:“这门是怎么回事儿?”

&ep;&ep;“是太子殿下……”

&ep;&ep;“父皇。”沈时阑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父亲。

&ep;&ep;皇帝脸色和蔼了些,跨过那团废墟走进来,眉头越拧越紧,看着跪了满院子的宫人,“出了何事?”

&ep;&ep;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若非真的有事,他不会叫自己过来,既然特意让自己来一趟,定是有非来不可的缘由。

&ep;&ep;“等皇后娘娘来了,儿臣一并禀告。”沈时阑道,“父皇请。”

&ep;&ep;皇帝蹙眉,愈发不解。

&ep;&ep;映晚低着头不敢说话,自己进京头一日就掀起这等波澜,也不知皇帝会如何看待自己。

&ep;&ep;会不会和嘉陵人一样,拿自己当作祸世的魔头,克父克母的命硬之人,所到之处总能掀起波澜。

&ep;&ep;又等了一会儿,皇后才到,她换了素淡的家常衣裳,脸上却敷了脂粉,弱不禁风走来,边走边咳嗽,“这……这是怎么了?”

&ep;&ep;语气中极是震惊。

&ep;&ep;皇帝看向沈时阑,“阿阑,怎么回事儿?”

&ep;&ep;沈时阑的目光落在李德松身上,李德松心领神会,连忙磕头自首:“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鬼迷心窍冒犯郡主,奴才罪该万死!”

&ep;&ep;“冒犯郡主?”皇帝极是震惊,怒道,“你们对郡主坐了何事?”

&ep;&ep;“今日郡主前去清宁宫赴宴,香草姑娘率先回来要奴才关上大门,奴才说郡主未归,不能关门。”李德松细细道来,“结果香草姑娘说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要我们关上大门给郡主一个下马威,让她再不敢耀武扬威。”

&ep;&ep;“奴才不愿这般做,但又不敢得罪皇后娘娘,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奉命而行。”他使劲磕头,“奴才虽无心伤害郡主,却着实冒犯了她,望陛下降罪!”

&ep;&ep;“陛下,李公公所言不实。”香草也跟着道,“并非如此。”

&ep;&ep;皇帝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

&ep;&ep;皇后咳嗽几声,温声道:“陛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ep;&ep;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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