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估计都得被挤破头。”

&ep;&ep;“咱们这边还是好的,城里的银行估计兑不到,知道消息晚的,可就错过这个大好利息了。”另一个应合说:“我那几张我今儿也准备出了。”

&ep;&ep;报纸上只有昨天的消息,今天的是用小黑板往外通知,哪怕分行,也是早晨从总行接到的最新利率通知。

&ep;&ep;陈美兰庆幸自己的明智,因为等她兑完钱要出门的时候,陆陆续续,从东方集团的大门上跑出好些人,一看就是请假出来的,偷偷摸摸,边跑边摸兜,这全是来兑国库券的。

&ep;&ep;她要再晚点儿,就得跟着这帮人一起排队,挤门了。

&ep;&ep;在这种大涨的日子兑国库券,可得碰运气,毕竟这个银行的钱要兑完,人家就停止办理业务了。

&ep;&ep;而且现在可以同城通兑,你多跑几家银行,说不定能兑出来。

&ep;&ep;但再过两天,新的政策下来,同省,一年内购买的国债就无法通兑了,这也是国家既想刺激大家大批量买国债,又不想大家炒作国债而发行的管理政策。

&ep;&ep;那一万八的本金仍旧存了起来,2160的利息,柜员给了她21张青砖色的百元大钞行。哪怕没温度,这些百元大钞躺在她的兜里,也让她觉得烫手。

&ep;&ep;今天必须买早餐了,几个孩子估计已经饿的嗷嗷叫了。

&ep;&ep;走了几步,陈美兰停在了一家老潼关肉夹馍的门前面。

&ep;&ep;西平市本地的肉夹饶是烙出来的白吉馍,而老潼关的肉夹馍,则是从鳌子里烤出来的酥馍,等上了年纪,高血压高血脂寻风而至,就不敢吃了,但年青的时候,陈美兰最爱的还是老潼关肉夹馍。

&ep;&ep;一口气买了五个肉夹馍,酥的掉渣的热饼被从中剖开,剁成小指大小的卤肉连肥带瘦,尤其是皮,亮晶晶的泛着红光,馍是两张皮,里面塞的满满当当,全是肉。

&ep;&ep;拿着五个肉夹馍,刚进村子,陈美兰就知道阎西山想了一夜,终于想出狠招儿来了。

&ep;&ep;他刚从阎雄家往外走,手里还提着一条红中华,两瓶酒。

&ep;&ep;他的堂房阎三爷手里也拿着一条红中华,提着两瓶酒,远远看见陈美兰,目光躲躲闪闪,把酒和烟藏到了身后。

&ep;&ep;这还不算。

&ep;&ep;陈美兰刚到自家门上,迎门照面就见院子里另站着一个跟阎肇个头差不多高,四十来岁的男人,正在跟阎肇握手。

&ep;&ep;这是盐关村的村长阎勇。

&ep;&ep;他一开口,陈美兰顿时一噎,因为他喊阎肇是喊三弟。

&ep;&ep;“三弟,你怎么一声没吭就要跟陈美兰结婚了?要不是西山专门上门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阎勇握着阎肇的手说。

&ep;&ep;“二婚,看着差不多就结了。”阎肇坦然的说。

&ep;&ep;还用说,昨天晚上阎西山估计一夜没睡,给村里的领导,老人们送烟送酒,给自己找了一帮说客上门,想用面子把阎肇给逼跑。

&ep;&ep;陈美兰提着肉夹馍进了屋,三个孩子齐齐趴在玻璃窗上,正在看外头。

&ep;&ep;小狼先蹦了过来,扬头看她手里的肉夹馍,招娣一手支着肘子,依然趴在窗台上。

&ep;&ep;阎小旺并不是兴灾乐祸,看起来还挺忧郁的,但他终于愿意跟陈美兰好好说句放话了:“阿姨,招娣原来的爸爸是不是想把咱们赶走啊?”

&ep;&ep;招娣虽说心里不愿意相信,但从昨天到今天,也看出来了。

&ep;&ep;亲爸不但曾经踢她打她,现在还想把她从自家赶走,孩子心里委屈又难过,嘴唇都快咬破了。

&ep;&ep;陈美兰先给了小狼一个大大的肉夹馍,才问他们:“你们是想喝奶粉,还是想喝粥?”

&ep;&ep;“妈,我不想离开咱们家。”招娣吸着鼻子,可怜巴巴的说。

&ep;&ep;阎小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而且悲观的可以:“没用的,这房子是你爸的,看见外面那个人了吗,那人我见过,是我堂房大伯,他都向着你爸说话,咱们马上就得被赶出去的。”

&ep;&ep;肉嘟嘟的小狼只关注着吃,举了一下手:“妈妈,我要喝奶粉。”

&ep;&ep;这会儿要熬粥也来不及了,陈美兰于是拿过几个杯子,放上奶粉,刚想提着壶出去烧水,一拧暖水瓶,居然是满的,就给几个孩子把奶粉冲上了。

&ep;&ep;她一个人吃不完一整只馍,遂给自己切了半只,把剩下的半只给了招娣。

&ep;&ep;老潼关肉夹馍不能趁太热,得稍微放凉一点,才会酥得掉渣。

&ep;&ep;一口咬下去,一兜篓带着皮的,筋口弹牙的肉丁儿,越嚼越香。

&ep;&ep;在阎小旺诧异的眼神中,陈美兰居然也凑到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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