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阿意才现在多大,就这么……着急着什么呢!”

&ep;&ep;“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男人啊,就只顾着自己一时痛快,一点也不管我们女人的死活……”

&ep;&ep;惨被划为“这些男人”的长宁侯只能委委屈屈地躬身站定,毕恭毕敬的向两国大长公主请示道:“那以公主的意思……”

&ep;&ep;“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两国大长公主瞪了长宁侯一眼,实是不忿道,“孩子都有了,当然只能好好地看护着,一定要母子平安……别的我还能说什么,皇帝大了,他们后宫自个儿的事情,说的好像我还真能插上什么嘴一般!”

&ep;&ep;长宁侯知两国大长公主心气不顺,也不敢多言,只好一气地赔着笑脸顺着她说话。

&ep;&ep;“不过,”两国大长公主念叨着念叨着,眉间一皱,突然又想到一桩事来,“既然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阿意这位分,是不是该趁此动上一动了?”

&ep;&ep;长宁侯默了默,犹豫了一瞬,还是主动与两国大长公主坦白道:“有一桩事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说,其实然斐之前找过我,隐约提了提这事儿……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直接立阿意为后,册封中宫。”

&ep;&ep;两国大长公主听得一愣,怔忪片刻后,还是犹豫着摇了摇头,不甚坚定地否决道:“还是算了吧……树大招风,如今这等关头,立后什么的还是错错再说,先等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吧。”

&ep;&ep;本来升位分这事,是两国大长公主先提的,可是话说到此处,她又反成了更不愿意的那个,就在那里纠结来纠结去,又忍不住撩起眼皮轻轻地瞪了长宁侯一眼,没头没尾地问了他一句:“他真是这样与你说的?……你有没有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因为真心喜欢阿意想娶她,还是因为……”

&ep;&ep;“羲悦,”长宁侯轻轻地按住了两国大长公主的肩膀,打断她道,“然斐与他父皇不一样的,这孩子重情念旧……你先安安心,阿意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静淑的。”

&ep;&ep;“嗬,”两国大长公主听了便不住的冷笑道,“先帝如何就不‘重情念旧‘了?他待那骆氏不是‘重‘得很、‘念‘得很,生前冠绝后宫,此后念念不忘……我们老裴家连着几代都出这种痴情种,自文宗皇帝起,后宫中椒房独宠的比比皆是,最怕的不是皇帝不重情,怕的是他太重情,而重的偏偏不是你家的情!”

&ep;&ep;“依我看啊,这皇后之位,还是不坐也罢,彼此情浓时,自然是样样都好、处处都对,但等日后敢有了个什么张贵妃、李贵妃的……这中宫之位,那就是个活脱脱的靶子,钦等着人算计呢!……嗬,以先帝那架势,不只是等着那后宫中的女人算计,就变了心的皇帝算计起来,才更狠呢!”

&ep;&ep;“那你说又还能怎么办呢,”长宁侯躬着腰,温声抚慰坐在椅子上越说越气的两国大长公主道,“左右孩子都已经进了宫,总不能再生生的拆了他们两个去……依我看啊,然斐他也是真心的,两个孩子那是两情相悦,你也不必太悲观了。”

&ep;&ep;“就是两情相悦才怕呢!”两国大长公主气得忍不住锤了长宁侯一把,咬牙道,“如今甜言蜜语的,以后倘若是一方变了心,另一方可怎么活啊!阿意是没得选择的,可一个皇帝面临的诱惑能有多少!”

&ep;&ep;“先帝当年不是也爱那骆氏爱得要死要活么,我还真当他有多爱呢,后来不还是不动声色的便把人亲姐姐给睡了……这事儿要是放到阿意身上,我们苦命的阿意啊,她可怎么受得了……”

&ep;&ep;说着说着,两国大长公主的眼圈便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ep;&ep;长宁侯见状便不由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叹息道:“可是如今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没什么办法啊……”

&ep;&ep;“就是因为没办法才找你说的啊!”两国大长公主生气地拧了长宁侯一把,恨声道,“我若是有办法,早便使办法去了,还与你在这儿废话些什么劲儿!”

&ep;&ep;“可是我看早先孙氏跟你提先前那谁要入宫的时候,”长宁侯忍不住奇怪道,“你也没有像今日这般纠结为难么?”

&ep;&ep;“这怎么能一样呢!”两国大长公主听得更生气了,“先前孙氏与我提,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了,我不同意、我不支持!”

&ep;&ep;“我把入宫的苦处给她们一五一十地讲了个一清二楚,念得我自己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人家还是要去,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还能打断她们的腿拦着不让她们去吗?我也不过就是个长辈,这是她们自己选的路,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明明白白地说过了,她们还要走,我既替不了她们走、也拦不住她们走,也就只能看着她们走了……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也都是她们自己选的,与人无干、自食其果。”

&ep;&ep;“可是阿意呢,阿意她有得选吗?阿意从小到大,被那恶妇磋磨,处处身不由己,这入不入宫是她自己能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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