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月中旬了。

&ep;&ep;京师地区的春耕,大都在二三月份进行,若是错过了时节,农作物很难生长。

&ep;&ep;就算勉强长成了,产量也会大幅度降低。

&ep;&ep;朝廷经历了十常侍之乱,董卓之乱,丁原之乱,疲惫不堪,又有谁会关心春耕之事呢?

&ep;&ep;再加上洛阳地区种植最多的粮食为宿麦。

&ep;&ep;秋冬种之,经岁乃熟,故云宿麦,即冬小麦。

&ep;&ep;东汉时期,小麦已经成为黄河流域重要的粮食产物。

&ep;&ep;因此,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提起春耕之事!

&ep;&ep;刘辩坐在龙榻之上,静静地看着朝臣为一些小事争得面红耳赤。

&ep;&ep;他很失望!

&ep;&ep;“陛下,张杨贼子,怎么可以任命为并州刺史?”

&ep;&ep;“洛阳城内大军太多了,十几万人,朝廷负担不起!还请陛下将大军派往地方……”

&ep;&ep;“陛下所重用的臣子,皆是董卓、丁原旧部,若是他们造反,如何得了?”

&ep;&ep;……

&ep;&ep;刘辩打了一个呵欠,道:“你们的问题都说完了没有?是不是应该听一听朕想要说什么?”

&ep;&ep;所有大臣噤若寒蝉。

&ep;&ep;他们已经从刘辩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压抑。

&ep;&ep;咱们什么时候得罪陛下了?

&ep;&ep;大臣一头雾水。

&ep;&ep;“谁能告诉朕,现在是哪一年?”

&ep;&ep;大臣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敢说话。

&ep;&ep;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陷阱,都老油条得很。

&ep;&ep;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袁槐。

&ep;&ep;你是上公太傅,你不出头,谁出头?

&ep;&ep;“陛下,如今是初平元年。”袁槐硬着头皮回答。

&ep;&ep;“几月份啊。”

&ep;&ep;“二月份。”

&ep;&ep;“是啊,春天到了,又到了繁衍交配的季节……咳咳,爱卿知道朕想说什么吗?”

&ep;&ep;袁槐自诩聪明绝顶,又如何猜得透一个人的心思。

&ep;&ep;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今天子。

&ep;&ep;“臣不知,臣惶恐!”

&ep;&ep;“你的确是应该惶恐,――太傅不知,可有人知?”

&ep;&ep;刘辩转向群臣。

&ep;&ep;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ep;&ep;刘辩看向曹操,曹操也摇了摇头。

&ep;&ep;“唉,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ep;&ep;当初灵帝卖官,不知道有多少混进朝堂之中。

&ep;&ep;该裁!

&ep;&ep;找个机会,将朝堂精简一番才行。

&ep;&ep;刘辩记得东汉有一个皇帝,每年财政收入40亿钱,结果20亿给大臣、王公贵族发俸禄。

&ep;&ep;简直就是笑话!

&ep;&ep;历史上刘备占据的益州,九十多万人口,结果要养活的官吏足足五万人!

&ep;&ep;除去老弱病残……简直不可想象。

&ep;&ep;“难道群臣之中,就无一人是父母官吗?”

&ep;&ep;父母官一词,现在还没有出现。

&ep;&ep;“陛下,何为父母官?”袁绍问道。

&ep;&ep;刘辩望了群臣一眼,指望他们回答是不可能了,刚要解释,百官之末,有一人上前,道:

&ep;&ep;“汉元帝时,南阳郡太守召信臣,其治视民如子,劝民农桑,为政勤勉。百姓归之,户口增倍。得吏民亲爱,尊他为‘召父’。”

&ep;&ep;“汉光武帝,南阳郡百姓又得太守杜诗,其爱民如子,事事替百姓作主,由是全郡百姓家家粮丰衣足。”

&ep;&ep;“百姓拿杜诗与以前的召信臣相比,说‘前有召父,后有杜母’,若是臣没有猜错,这就是陛下所说的父母官了。”

&ep;&ep;刘辩抚掌。

&ep;&ep;“爱卿是谁,现居何职?”

&ep;&ep;“臣中牟县令陈宫,奉旨入京,今听闻陛下谈‘父母官’,由衷佩服!”

&ep;&ep;陈宫俯首一拜。

&ep;&ep;“哈哈!既然爱卿看透朕的父母官,那么你倒是说说,朕为何而忧?”

&ep;&ep;“陛下所虑,春耕尔!”

&ep;&ep;陈宫的回答,掷地有声,让群臣人羞愧。

&ep;&ep;“本初,你知道了吗?”

&ep;&ep;“臣愧对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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