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圆形音乐厅里金碧辉煌,歌舞升平,处处洋溢着生的气息,就像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乌托邦,没有痛苦、寒冷、饥饿,全心全力在今天活着,没人考虑过明天。

&ep;&ep;carpedie是拉丁文,翻译成英语是seizetheday,意为活在当下,抓紧时间,不忘初心。

&ep;&ep;旋转时雷德蒙弯下身与一旁的小孩说:“去拉那边的哥哥姐姐一起跳舞。”

&ep;&ep;威尔莱特看着这一切眩光,应感到头晕的他却格外清醒,清醒到坐立不安。此时,舞池里钻出两个稚气未脱的身影,拉起两人的手轻快地说:“来跳舞!”

&ep;&ep;“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凯思琳就被拉着往舞池里走去。

&ep;&ep;站稳后,她尴尬地问:“你会跳舞吗?”

&ep;&ep;“不会。”答案显而易见。

&ep;&ep;空气凝结了几秒,她想,真的要跳吗?小孩还在旁边起哄,凯思琳彷佛被牵线一般生疏搭上他的手臂,他却低低地说:“我应该先邀请你。”

&ep;&ep;“我不在乎。”

&ep;&ep;于是威尔莱特小心翼翼与她十指紧扣,她竟觉得有哪里出错了,像是不小心算错的光度与密度,指尖轻轻颤抖,抖落一身不确定性。

&ep;&ep;她专注看着脚下的步伐,他在看她。

&ep;&ep;凯思琳突然说:“我记得你说过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

&ep;&ep;“嗯。”

&ep;&ep;威尔莱特松开她的手,她的身姿像花瓣那样盛放、旋转,然后握回他的手。

&ep;&ep;“他曾说,‘绘画是自然的唯一模仿者,绘画包罗自然的一切型态在内,它能够将自然界中转瞬即逝的美生动地保存下来,绘画能比语言文字更真实更准确地将自然万象表现给我们的知觉。’”

&ep;&ep;凯思琳抬了抬眼,眼前这个是来自彼岸的天才,好奇心在感受他的体温,少年冰冷的脸庞下的手心竟如此温暖。虽然身上的黑长袍背叛了舞会,好在有人陪她一起做规矩世界里的叛徒,因为在这个充满秘密的乌托邦里,他是唯一相似的灵魂。

&ep;&ep;她却突然有些落寞,“可惜我不懂艺术。”

&ep;&ep;“我也不懂天文。”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如风吹过那样的不经意,字句却直达人心,“但我会想去了解。”

&ep;&ep;她沉默一会,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说:“达芬奇,我会记住他的。”

&ep;&ep;那个时候,威尔莱特决定划一幅画,名字叫《星月夜》。而凯思琳害怕一朵花蕾在心里无声绽放。

&ep;&ep;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凯思琳开始下意识地躲避威尔莱特。例如,本来跟格林黑尔聊得很投机,远远见威尔莱特朝这个方向走来,她活像感知到猎人的白兔,莫名惊慌,然后马上找一个理由结束话题,匆匆离开。

&ep;&ep;“她怎么像见了鬼一样?”格林黑尔一脸不解,转头见威尔莱特从身旁经过,朝他丢去一颗糖果,意思是“给你的”。格林黑尔突兀地接过,一脸问号。

&ep;&ep;还有一次,她跟布鲁尔下棋,局面陷入胶着,她难得也要偏起头思考。这时,布莱帕特以及其他人凑过来看热闹,威尔莱特也是其中一个。凯思琳忽然抬起头,看到他时心不自觉掀起一阵风,然后绝望地掩面,说:“不好意思,你们妨碍到我思考,可以请你们离开吗?”

&ep;&ep;“什么嘛!我还想看一次高智商之间的对决呢。”布莱帕特大声控诉。

&ep;&ep;“什么对决……”布鲁尔扶了扶眼镜,三条黑线。

&ep;&ep;凯思琳抬眼瞪了他们一圈,视线来到威尔莱特身上,再次叹气掩面。我走不开,所以请你走吧。

&ep;&ep;逃避,是世界上最懦弱但是最有用的办法,屡试不爽,她放弃成为一个勇敢的人,直到有一天,逃避的时效到了。

&ep;&ep;凯思琳在一面宽阔的书架前找寻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这里本是一间废弃的书房,后来变成了杂物房,堆满了画架、谱架以及各种的星体模型。这本是不常有人来的房间,此时门却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凯思琳惊异地转过头,原来那是威尔莱特。

&ep;&ep;他一抬眼,两人的眼神对上了,凯思琳没有想过会在这里撞到他,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在一个柜子前蹲下,翻找着颜料的补给。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一堆绘画工具的碰撞声,凯思琳开始紧张起来,有种混乱又讽刺的感觉,想起萨马拉城之约的故事,她就像那个躲不过死神的商人。等等,其实威尔莱特并没有死神那么可怕。

&ep;&ep;内心在这种感觉下持续挣扎,浑然不知威尔莱特已走到了身旁,一个沉重如鬼魅的声音说:“请借过一下。”

&ep;&ep;凯思琳马上跳到离他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