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怀拓今已出宫一年有余,永硕皇帝这几年昏迷不醒,间或醒过一次,也见不着江怀拓,算日子也已有四五年未见了。

&ep;&ep;永硕皇帝晓得自己的病是江怀拓的药方,一听江怀拓回来了,面上得喜色溢于言表,连忙挥手吩咐去召。

&ep;&ep;不多时,便见一男子青衫素带,鬓上一支木簪,模样清雅,带着通身浊骨尘气,风尘仆仆而来。

&ep;&ep;身量削瘦却并不孱弱,步步稳妥。

&ep;&ep;江怀拓比江宴行年长两岁,虽与江宴行同父异母,两人却无丝毫相像,他模样看着和善如温玉,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ep;&ep;他还没到跟前,永硕帝便连忙吩咐人赐座,江怀拓十分守礼,一一拜过后,这才落座。

&ep;&ep;永硕帝好久不见他,便晾着众人与他寒暄,瞧着感情极为深厚。

&ep;&ep;这一幕看的沈归荑有些不适,便下意识抬眼去瞧江宴行,后者却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就这么往背上一靠,那雕花木椅活生生的被他坐出了软椅的感觉。

&ep;&ep;他倦怠的压下眸子,眼尾扫出一道冷淡的弧度。

&ep;&ep;也就是在沈归荑看过来时,江宴行好似与她有心灵感应一般,略微抬了眼,遥遥一望,便落在了沈归荑身上。

&ep;&ep;两人对视,沈归荑先是一愣,便抿唇对着他笑,那笑半带着安抚的意味,江宴行自是收到了,本想直接收回视线,可瞄到了沈归荑眼里的期待,也还是扬唇,回应与她。

&ep;&ep;只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被江怀拓捕捉到了,他循迹望去,却只瞧见了黑压压的一众宫妃。

&ep;&ep;他勾了勾唇,朗笑出声,便问道:“六弟在想什么这般出神?连喊你都听不到。”

&ep;&ep;江宴行确实是没听到,但他觉得是江怀拓声音小,而不是自己的问题。

&ep;&ep;便收回视线,落在了江怀拓身上,淡淡道:“在想四哥一年多不见,再见便觉得像是变了个人。”

&ep;&ep;江怀拓是个人精,最是八面玲珑,他晓得江宴行话有深意,却也不挑破,另择话题道,“六弟,你我兄弟许久不见,应着今日狩猎,不如与四哥比试一番?”

&ep;&ep;江宴行并不推辞,坦然应下后,便招呼刘平乐给他取胡服来。

&ep;&ep;两人刚交流完毕,女眷这方,便见与虞妃同桌的陈莺瑶起了身,往沈归荑这边走来,对着许若伶和玥嫔略一福礼,才看着沈归荑道:“久闻南齐三公主马术极佳,恰好臣妾少时也略懂一二,不若三公主与我也比试一番?”

&ep;&ep;三公主沈如姬确实会马术,但沈归荑不会,她只骑过一次马,还从上头摔了下来,磕破了膝盖。

&ep;&ep;这话不用想便知道陈莺瑶是在为难她,可陈莺瑶声音响亮,话一出几乎要将话传到各处角落。

&ep;&ep;沈归荑还没想好如何推辞,便又听陈莺瑶道:“只是这狩猎多在南山头,三公主不如便与我在北山头比试,一来不会搅了各位公子的雅兴,而来所猎之物也一目了然。”

&ep;&ep;直到这句话放出,沈归荑才晓得陈莺瑶的心思,避开狩猎主要场地,那恐怕便是要加害她了。

&ep;&ep;她原本还想拒绝,只是听了这话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抬眸,望向陈莺瑶,“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与娘娘有个歧义。”

&ep;&ep;说罢,她顿了顿,视线扫向前头的高台,似是在去瞧永硕皇帝,实则是在看江宴行。

&ep;&ep;“我与姝贵人比试也在南山头,北山头不在狩猎范围之内,定然无人看守。娘娘金贵之躯,自然要避开这些危险。”

&ep;&ep;这话说得好听,似是处处在为陈莺瑶着想。

&ep;&ep;皇后听了先跟着附和,频频点头,同意沈归荑,“说的是,这北山头无人看守,还是不要去的好。”

&ep;&ep;见皇后发话了,陈莺瑶也不敢再多说,只得默默咬牙同意。

&ep;&ep;沈归荑同意的原因有二,一是想看看陈莺瑶到底想做什么,二是想赌一把江宴行的态度。

&ep;&ep;江宴行知道她并非南齐的三公主,会马术自然也是假的,所以她赌的就是江宴行知道她在可能有危险的前提下,会不会来救她。

&ep;&ep;见沈归荑同意,陈莺瑶便问她可要换衣,沈归荑摇头拒绝。

&ep;&ep;可笑,换成了胡服,若是江宴行来救她,撩起来可太不方便了。

&ep;&ep;这反应自然也正合陈莺瑶心意,她先是去换衣裳,回来后已经吩咐人牵了两匹马来,将其中一匹毛色极为漂亮的白马给了沈归荑。

&ep;&ep;“三公主,这匹你可满意?若是不满意,我陪你去马厩再择。”

&ep;&ep;沈归荑仔细看了那白马一眼,摇头笑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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