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归荑是个内敛的性子,不爱管闲事,也不爱听八卦,更不爱去过问别人的事。

&ep;&ep;这些日子许若伶大概也摸透了她的性格,她知道,只要是她不说,沈归荑便绝不会多问,安安静静的像个木头美人。

&ep;&ep;她便告诉沈归荑,说萧青音让人亲自伺候不是因为她娇贵,而是她除了说话,身体其他的部位动不了。

&ep;&ep;萧青音年方二三,原是京城的有名的才女,两年前大病一场,病好后便走不了路了,一开始只是活动艰难,到后来逐渐蔓延到了全身。

&ep;&ep;至此上门提亲的人,也从门庭若市,瞬间变得稀零寥落,门可罗雀。

&ep;&ep;这病说稀奇又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病压根就看不好,不稀奇则是,萧青音她娘,便是因为这病去世的,横竖没活过三年。她娘前脚走了,萧青音便跟着患了病。

&ep;&ep;许若伶说的平淡,眸子平淡,表情也平淡。

&ep;&ep;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平淡了,沈归荑却偏偏从那里头品出来些别的意思。

&ep;&ep;好像是这话已经被她在心里演练出了上千遍乃至上万遍,才能让自己在讲述这样的故事时保持冷静平淡的语气。

&ep;&ep;沈归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听,她听很认真,眸子始终望向许若伶。

&ep;&ep;“我若不入宫,她该喊我一声表舅母。”说完许若伶忽觉得自己多嘴,她笑着数落自己,“瞧我,说这些干嘛。”

&ep;&ep;她连忙岔开了话题,就问沈归荑是不是该去找太子殿下了,沈归荑点了点头,却说今儿不找了,想陪你坐会儿。

&ep;&ep;许若伶边说边去推她,说你好大的胆子,本就是赔罪,还敢放太子的鸽子云云。

&ep;&ep;沈归荑不得已,才去灶房做了茶花酥,用匣子提着去了东宫。

&ep;&ep;这一回没人拦她,直接便进了东宫,只是逛了一圈也没瞧见江宴行,这才有个小太监领着她往后院走。

&ep;&ep;东宫面积极大,沈归荑觉得自己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后院,那太监只是给沈归荑指了一下,便匆匆走了。

&ep;&ep;只是这后院实在在破烂灰败,瞧着像是个荒废多年未修葺的石土房,若不是沈归荑亲眼见到,她还真不知道东宫竟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ep;&ep;围墙矮了一截,还没有围门,江宴行就在那院子里,墙根不远处立了个圆靶子,他正挽着弓。

&ep;&ep;沈归荑方一绕过矮墙,走近院子,迎面便飞过来一根羽箭。

&ep;&ep;咻的一声,带着一股风动,从她脸侧划过。

&ep;&ep;沈归荑只瞧见那黑点极快,一瞬间便到了眼前,她双腿竟是如钉入了地面,半分都动不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心跳声都连带着滞涩放大,宛如敲钟一般。

&ep;&ep;她吓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里的匣子也咣当落地。

&ep;&ep;细微的风啸声从耳侧穿过,和她几乎要断停掉的意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p;&ep;羽箭顺着她的鬓侧擦过,不知落在了哪里,听不到任何动静。

&ep;&ep;直至听到了一声轻笑,沈归荑的思绪适才缓了过来。

&ep;&ep;江宴行的眸子带着未褪去的笑意,可仔细看,也不像是笑,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却是一分也不肯多,一分也没有少。

&ep;&ep;模棱两可,便有些意味深长。

&ep;&ep;他今日穿了一身绛色收身胡服,袖口紧缩,宽肩窄腰,眼眸半垂的,那懒散的模样,好似对什么都不甚上心。

&ep;&ep;沈归荑垂眸看,食匣子旁边落了一小撮长发。

&ep;&ep;江宴行放在手里的弓,整了整衣袖,这才似想起来似的,悠悠开口,“原来是三公主,孤还以是哪位不懂事的奴才闯了进来,惊扰到了公主,是孤的不是。”

&ep;&ep;可这语气,她分明听不出丝毫的歉意。

&ep;&ep;在她进来之前,江宴行是看得到她的,所以他方才那一箭,就是故意的。

&ep;&ep;沈归荑也没应,她弯腰蹲下将匣子扶起来,里头的茶花酥也有几个滚了出来,卷了一层土,她竟也是一个个拾到里头。

&ep;&ep;她一边捡,才一边笑着开口,“是我没有打声招呼便闯了进来,怎么能怪殿下呢。”

&ep;&ep;等她捡完之后,才拢了袖摆,重新提起匣子,望向江宴行,语气温软,“我今儿又给殿下做了茶花酥,趁着还热乎,殿下可要尝尝?”

&ep;&ep;“尝尝?”江宴行扫了一眼那匣子,略微敛了眉眼,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薄唇轻启,“孤倒还不知,这洒了一地的东西还能吃。”

&ep;&ep;沈归荑莞尔,她看着江宴行,耐心解释,“殿下的确不只,有句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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