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要死了,”沈归荑看了鸦青一眼,小声斥道,“我不这么做,那把你送给江宴行成么?”

&ep;&ep;闻言,鸦青脸上的表情又添了一样惶恐,她连忙摇头拒绝,完了又不死心道,“可是您在宫里当娘娘也挺好的啊,也不用见皇上,过的比在南齐好多了....”

&ep;&ep;“好?我在这宫里寡死老死就是好了?”沈归荑皱了眉,“我千辛万苦替沈如姬替嫁就为寡死在这宫里,我脑子有病么?”

&ep;&ep;鸦青自小便知道沈归荑是个拿得住主意,又极不喜欢别人对她的决定指手画脚的人,她想说些什么,顿了顿偷瞄了沈归荑,却还是闭上了嘴。

&ep;&ep;抬手指向长廊左侧,垂眸道,“太子殿下入夜会去宣玉阁,亥时一刻才回东宫,若是晚了便直接在那歇息。”

&ep;&ep;沈归荑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这才吩咐鸦青将衣裳脱给她,鸦青也没问,乖乖将外衫脱给沈归荑,连鬓上的簪花也摘了下来。

&ep;&ep;东越宫里的婢女,除个别资历年长的姑姑,其余的都统一了穿着,簪花也是一样的。

&ep;&ep;沈归荑穿了丫鬟的衣裳,又让鸦青给他挽了个双螺髻,若是低着头,谁也瞧不出端倪来。

&ep;&ep;一切收拾好,沈归荑吩咐了鸦青回宫,便独自坐在长廊上等江宴行。

&ep;&ep;月亮逐渐升到头顶,才见寿延殿率先出来那位大臣,而后江宴行缓缓跟上,大臣拱手福礼,便下了台阶。

&ep;&ep;江宴行也下了台阶,往鸦青指着的宣玉阁方向走。

&ep;&ep;沈归荑面色一喜,连忙起身提着裙子顺着长廊小跑,匆匆的绕出花簇,挡在了江宴行跟前。

&ep;&ep;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江宴行半蹙眉头,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ep;&ep;只看一眼,便冷了眉。

&ep;&ep;“太子殿下好巧,”沈归荑率先开口,语气里都洋溢着轻快,“今日在宴上多谢殿下解围,不知——”

&ep;&ep;江宴行只觉得乏,不想听她说话,也不知她在说什么,更没耐心。

&ep;&ep;只听了两句,他便要绕开,沈归荑哎了一声,连忙张开双臂后退去拦,嘴上也紧跟着。

&ep;&ep;“殿下躲什么,我一个弱女子还会对你用强不成?”

&ep;&ep;第7章诱他(二)&ep;给你一人看

&ep;&ep;江宴行注意到沈归荑换了身行头,连发髻都变了,对他张着双臂,鹅黄色的襦裙围在胸前,露出莹白流畅的锁骨。

&ep;&ep;鬓上缀着的丝绦挂着流珠垂在耳侧,发丝凌乱了几许,薄唇被她抿出一抹浅粉色,唇角微微上翘,眸子弯成了月,淡铅松髻,灵气清赋。

&ep;&ep;周围有宫娥提灯垂首,绕在一边,贴着红墙瓦跟匆匆走过。

&ep;&ep;江宴行只消喊一声三公主,便足以让周遭人听到,只是他懒得做这等龌龊事,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ep;&ep;他想起上午,便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在身后,生怕沈归荑沾他,“三公主有话便说。”

&ep;&ep;瞧见了江宴行的动作,沈归荑知道他的想法,抿了抿唇,才小声开口,“自然是来答谢殿下的,我人生地不熟,又孤零零的坐在最后头,被作难也没人帮我说句话,今日若不是殿下开口,我就得被人当乐子耍了。”

&ep;&ep;江宴行不答,眸子清寡的如江练。

&ep;&ep;“当然答谢我也是非常有诚意的,虽然我舞艺不精,可却是比那顾望惊好的,不若挑个时间我跳与殿下看看?”

&ep;&ep;沈归荑说完便看向他,似乎夹杂着雀跃。

&ep;&ep;江宴行对舞没什么兴趣,却对那番话有兴趣,他掀了眼皮,终是有了些动容之色。

&ep;&ep;“既然公主善舞,为何不在宴上跳?”

&ep;&ep;沈归荑道,“因为我只想跳给殿下一个人看啊。”

&ep;&ep;江宴行垂了眸,默了半晌,倏的笑了,只是那笑声带着淡淡的讥讽,“为何?”

&ep;&ep;“为何?”沈归荑跟着念了一遍,却是猛地逼近江宴行,几乎要和他的身子贴在一起,她扬起头,这才笑着轻声道:“殿下以为是何呢?”

&ep;&ep;她声若蚊蝇,咬字也轻,软了嗓音时,颇有些微弱的暧昧。

&ep;&ep;少女和他的距离贴的极近,江宴行甚至能闻到她靠近时伴随而来的淡香,他面色因沈归荑的逼近而冷了下来。

&ep;&ep;从容的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ep;&ep;“三公主请自重。”他淡道。

&ep;&ep;闻言,沈归荑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她有些不悦道,“合着在殿下眼里,我这么做就是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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