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也赶紧跟上,吩咐宫娥去轿子里头扶人到寝宫。

&ep;&ep;刘平乐这一路火急火燎,见到沈归荑终于躺下,这才用袖子揩了揩额前的一层薄汗。

&ep;&ep;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他们太子爷吩咐他讲沈归荑送去繁灵宫,还强调了要快,哪里敢耽搁一秒,带着人便往繁灵宫跑。

&ep;&ep;许若伶了解,自然也没苛责刘平乐,将他送走后,便进了宫去瞧。

&ep;&ep;太医诊治后妃需得避嫌,纱帐帘子垂下,只露出了个手腕出来,那手五指纤细,指尖都泛着晶莹的粉,细腕白净如皓月,上面松垮垮的挂了一串翠玉珠子。

&ep;&ep;腕上搭着一层单薄的丝帕,太医便隔着丝帕号脉,半晌,这才松手,去案前执笔沾墨,提下一页药方,交到了鸦青手里,便又提着医箱走了。

&ep;&ep;待太医出了门,许若伶这才吩咐人挂上纱帐,往里头瞧了一眼。

&ep;&ep;榻上的少女年纪不大,却生了一副极好的相貌,肤若玉脂,眉如远黛,睫羽长而卷翘,肌肤细嫩又白净,薄唇轻抿着,只是面色太过苍白,倒叫人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惜来。

&ep;&ep;许若瞧着瞧着神色便悠远了些,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思绪也连带着收了回来,她寻思这沈归荑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便吩咐了长叶仔细照看着沈归荑,醒了要头一个喊她。

&ep;&ep;沈归荑昏迷这些天,许若伶吩咐人将偏殿里里外外翻新了一遍,还叫人给沈归荑裁了好几身新裙子,做了几套头面,又连夜通了地龙。

&ep;&ep;次日一早,沈归荑这才悠悠转醒,长叶一喜,连忙跑去唤许若伶。

&ep;&ep;许若伶届时正在园中浇花,闻言便将水瓢往木桶里一放,随着长叶进了屋里。

&ep;&ep;沈归荑一睁眼便瞧见床边多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妇人神采妍丽,约莫三十左右,一瞧见她睁眼,便弯眸笑了,如盛开的芍药一般明艳,“好妹妹你终于醒了,可要喝水?”

&ep;&ep;听到这话,沈归荑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这才知道自己是到了东越。

&ep;&ep;她勉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作势要起身,长叶连忙上前扶她,将手里的水递道她唇边,沈归荑润了喉,这才虚弱开口,“多谢姐姐照料。”

&ep;&ep;许若伶见沈归荑醒了,便坐到床边,遣退了众人,拉着她的手说话,头一回被人这般亲热,倒叫沈归荑不太适应。

&ep;&ep;“我这宫中莫要拘谨,你到这人生地不熟,在我这住下了,你就是我妹妹,我便护着你。”

&ep;&ep;还不等沈归荑开头,许若伶又道。

&ep;&ep;“你这醒的赶上了时候,明日正好节宴,本来是要拜见皇后的,你身子弱再休息一天,想来皇后也不会生气,赶明儿宴上我带你再去拜见也不迟。”

&ep;&ep;沈归荑听得有些愣住,怎么进了宫,别的不拜见,倒先拜见皇后娘娘。她这身份特殊,若是不先去见了皇上,岂不是失了礼数?

&ep;&ep;“不用去拜见陛下么?”沈归荑问。

&ep;&ep;许若伶想也不想,张口就骂道:“拜见那老东西做什么,一身的病,晦气死了,你以后也不用去见他,也不用怕他,在我这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忌讳。”

&ep;&ep;说到这,她顿了顿,这才压低了声音谨慎道:“这宫里,你唯独要小心的,便是太子江宴行。那小子精坏精坏的,心可狠着呢,你见了他定要离他远远地,千万不要招惹他。”

&ep;&ep;沈归荑虽好奇,但想着两人也不熟,就不敢乱问,许若伶说什么,她便应什么,极为乖巧。

&ep;&ep;这几日沈归荑睡的都是许若伶的寝宫,今日醒了便移去了偏殿,又休息了一晚。

&ep;&ep;她发了烧,刚醒后头依旧是沉的,屋里熏着香,她也闻不出什么味道,鸦青扶了她上床,便要去收拾包袱。

&ep;&ep;沈归荑拦住了她,“歇去吧,东西什么时候收拾都行,不急这一时。”

&ep;&ep;鸦青听了便点头,挑了灯芯,罩上了琉璃笼,便去了外间。

&ep;&ep;虽说头是混沌的,但沈归荑思绪却清晰着,如今到了这宫中,皇帝病入膏肓,对她来说倒也不是件坏事。

&ep;&ep;这若是搁在南齐,以她的身份,恐怕也是身不由己,若非下嫁臣子为捭阖朝中势力,便是拿来用做拉拢各国的棋子。

&ep;&ep;沈归荑心里有主意,环境便能极快的适应,日前还不知这东越的后宫是何情况,但约莫对她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ep;&ep;她目标不是皇帝,也不是分位,而是东越的太子,江宴行。

&ep;&ep;这般想着,沈归荑便就有了困意,她觉得这路上实在颠簸劳累,想这半会儿这脑袋便又沉了不少,这才撇去思虑,翻了个身,闭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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