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是议和十年的郑国,突然出兵攻打南关。

&ep;&ep;而发动这次战争的人,是执掌郑国大权的白凝。

&ep;&ep;说到白凝,白清岐就气到捶胸:“这个不肖之女,逼宫造反,大逆不道,我念着父女一场,饶她不死,没想到她嫁到郑国之后,竟然鼓动郑国攻打自己的母国。”

&ep;&ep;白清岐如此说白凝,引发内臣附议,他们活了这半辈子,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像白凝这样的,野心之大,贼心不死。

&ep;&ep;司一波澜不惊地喝了口酒,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ep;&ep;白凝如何,与他何干?

&ep;&ep;叶小鱼的两只筷子一直在戳面前的烤乳猪,在上面戳了二十多个孔,看得司一拧起了双眉,再戳下去,他可能想动手掀了这只猪。

&ep;&ep;司一拿起旁边的刀子,对着乳猪切了下去,金黄脆皮裂开,肉汁鲜嫩可见。

&ep;&ep;司一又切了两刀,分成小块小块的,然后放下刀,优雅从容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放到碗中。

&ep;&ep;叶小鱼愣住,她看着司一,有点茫然。

&ep;&ep;司一却没有看她,放下筷子后,又拿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ep;&ep;他太神秘了,他做的事,叶小鱼一件也不懂。她垂下眼眸,盯着碗里的肉,夹起来就送进了嘴里。

&ep;&ep;嗯,味道还不错。

&ep;&ep;她是第一次吃。

&ep;&ep;对面的白夜嘴角微微勾起,司一和叶小鱼的微妙互动,他可全看在眼里。

&ep;&ep;大殿的气氛从缓和到紧张,最后,白清岐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司一,道:“天师,就南关一战,可有什么提点的?”

&ep;&ep;南关乃郑国和梨国的交界处,一个月前,白凝就已经攻打那里,这一个月,前前后后打了五次。

&ep;&ep;虽说南关没有失守,但再如此拖下去,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兵败。南关一破,花城,丽城,紫薇城皆会遭殃。

&ep;&ep;“听说南关总指挥是太子殿下的人。”司一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白夜。

&ep;&ep;“是本宫的人。”白夜似笑非笑地应道。

&ep;&ep;“南关占据着天时地利,独独没有人和。想要击退郑军,当换掉太子的人。”司一此言即出,大殿之上,人人脸色惊变。

&ep;&ep;什么?换掉太子的人,太子派去的人,可是英勇善哉,梨国朝内,无人可比的大将军。

&ep;&ep;他都无法击退郑军,梨国更是没有人能办此事。

&ep;&ep;天命师莫非在开玩笑。

&ep;&ep;有位大臣喝了些酒,脸有点红,他站起来,言辞激动地说:“皇上,万万不可。肖将军乃梨国百胜悍将,若将他撤回来,南关就真的失守了。”

&ep;&ep;其他大臣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们不敢说,因为他们知道,天命师有权插手九州十国的任何战事。

&ep;&ep;白清岐握着杯子,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天命师。

&ep;&ep;他心里很清楚,自家的女儿曾经有多么喜欢司一,为了讨好司一,她在宫里挖石榴树,送孔雀鱼,元宵之夜还在芜居外面放了一千盏天灯......纵使司一从未承认他喜欢过白凝。

&ep;&ep;可身为一个公主,为了他如此疯狂,就算司一再铁石心肠,也该会心动的。

&ep;&ep;“天师......”

&ep;&ep;“皇上是觉得我有意偏袒白凝?”司一打断了白清岐的话。

&ep;&ep;“不是.....”白清岐心虚了。

&ep;&ep;“换不换人,皇上说了算。”司一站了起来,拱手一揖:“告辞。”

&ep;&ep;叶小鱼赶紧放下筷子,对着皇上和太子一拜,紧跟着司一离开。

&ep;&ep;殿中的内臣也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知道天师命了不起,但天命师这么狂的,真是让人生气。

&ep;&ep;耿直的大臣说了句“天师,你好生无礼!”

&ep;&ep;司一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那位大臣,眸光清冷,淡漠如冰霜,道:“我...就是礼。”

&ep;&ep;耿直的大臣只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撞过来,膝盖像被什么东西割了一样,轰地跪了下去。

&ep;&ep;众人闭上了嘴巴,就连白清岐也不敢说什么。

&ep;&ep;跪一跪天命师怎么了?

&ep;&ep;司一没再看他,转头就走。宫中上下没有人敢拦,大家知道拦不下,就算拦下,也是违抗天命的大罪,会被雷劈。

&ep;&ep;白夜微微挑起了眉,目光灼灼地盯着司一和叶小鱼的背影。

&ep;&ep;马车上

&ep;&ep;司一突然吐了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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