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山间的清晨被烟雾笼罩,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靠在树林遮蔽的阴暗角落,那车里驾驶座上躺着一个人,双腿搭在方向盘上,抱着双臂歪着头打盹。

&ep;&ep;手机“叮叮”的响着,周天成晕晕乎乎的接了电话,那边是个苍老的声音,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ep;&ep;听着那声音,他带着睡意的回道:“这一大早的,奶奶怎么了?家里灯泡坏了,还是下水道堵了?问我?我在工作呐,什么?算命?奶奶我是个警察,警察算什么命啊,这不是胡闹么。”

&ep;&ep;“不听话?奶奶,我怎么会不听您的话,是我没时间,我在保护人呐,很重要的案子……”

&ep;&ep;“哎哎哎,我怎么会不想找忻妍了呐!我知道那算命的很难约,但是……但是这不合适!”

&ep;&ep;“没没没!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您把地址说给我吧,我马上就去。发给我?大叔在家?让晋雄发?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去的,放心吧奶奶,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ep;&ep;艰难的挂掉电话,他顿时“哎呀”了声,睡意全无,收回了压在方向盘的脚,前倾着身体,擦了擦玻璃上闷起的薄雾。

&ep;&ep;从那干净的玻璃向外看,他张大眼睛,瞧着不远处正在出殡的饭店,手里的手机响了响,拿起手机一看,奶奶已经将地址放了过来。

&ep;&ep;看着那地址,他微微头疼,在纠结中,将车拐上了马路,看着车距离饭店越来越远,他有些担心,透过后视镜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房子,才压着不安离开了这里-

&ep;&ep;“师傅是说我妹妹还活着?”周天成分外欣喜,突然站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盘腿坐在桌案旁的短发老人。

&ep;&ep;面相刻薄的老人缓缓点头,一丝不苟的道:“没错,令妹乃是木属性,忻字落叶乔木,更乃木,现正多雨天气,水生木,更适于木所生长,只要雨不停,令妹必有生机。”

&ep;&ep;“这真太好了!我妹妹还活着!她现在安全吗?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受伤?”周天成欣喜万分,连忙坐下,伸长脖子问道。

&ep;&ep;老人捋了捋胡子,左手拿着龟壳,只见龟壳在八卦图上吐出叁枚铜钱,他眉头一皱,看似不妙,“令妹现处于南方位置,南方有水金两相,若乃水则平安归来,若乃金必定要经历一番苦难,但若令妹不触及属金之物则可大事化小,免于皮肉之苦。”

&ep;&ep;周天成提了口气,见老人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模样,他顺着视线看出去,只见日光似要突破云层破云而出,他面染惊色,忙道:“太阳要出来,道长我妹妹不会有事吧?”

&ep;&ep;“实为难以,初日之际人欲升起,若是温度上升,既会使人戾气加重,但木生于火,令妹只要小心定会逃出魔掌,早日与周先生相见。”

&ep;&ep;周天成有些焦急,问道:“那个犯人呢?他是男是女?他抓住我妹妹是要干什么?贩卖人口还是……还是杀人灭口?”

&ep;&ep;老人拇指摩挲着龟壳纹路,全白的眉紧拧在一起,说道:“既无对方八字,我也不便下定论,唯有一事可下定夺,令妹暂无生死之忧,周先生无须焦躁。”

&ep;&ep;周天成失望的点了点头。

&ep;&ep;红砖堆砌的院子,正有两个小孩坐在一起玩耍,李昀拿掉了帽子,正拍着手的孩子见到来人,立即跳起围了过来喊小舅。

&ep;&ep;李昀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将左手拎着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了他们,两个看上去五六岁的男孩伸手就要拿,结果被烫了一手。

&ep;&ep;院子里除了两个孩子就没见别人,堂屋的门也是敞开的,李昀有些奇怪,低头问道:“小东小南,家里没有人吗?你们妈妈和爷爷呢?”

&ep;&ep;叫做小东的小胖子一口咬下包子嘴里吐着热气,勉强咽下后,扬着笑脸说:“妈妈和奶奶去超市了,爸爸去上班了,爷爷在楼上和一个叔叔说话。”

&ep;&ep;“和一个叔叔说话?”李昀想了想,顿感头痛,那老爷子定是又再忽悠别人。

&ep;&ep;小南点了点头,道:“那叔叔和小叔一样高,头发乱乱的,说是来找爷爷问妹妹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呐,他们下来了!”

&ep;&ep;正对着门的楼梯走下来两个人,李昀带上帽子,看见头发花白的老爸和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当看清老爸身后的男人,他脸色一变,顿感惊讶,忙走了过去。

&ep;&ep;“天成哥!”他快步来到跟前,只见老爸向右迈了一步,失魂落魄的周天成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李昀。

&ep;&ep;被同事看到来算命,他有些尴尬,揉了揉鼻子,故作轻松道:“李昀,你怎么在这里?今天没去上班?”

&ep;&ep;李昀瞥了眼老爸,收回视线,笑道:“我正准备去呢,刚巧在路边看到有卖包子的,就转路来我大哥家给两个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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