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说了一句话后就未再开口,姜阮这个表妹的死似乎对他打击很大,脸上再也没了张扬明朗的笑容,反倒是多了几丝自责和愧疚。

&ep;&ep;愧疚?

&ep;&ep;这姜阮的死总不至于牵扯上她这个傻白甜的未来夫婿吧?

&ep;&ep;蔺耀阳一个人低着头纠结了许久,才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一鼓作气道:“她昨天晚上来找过我。”

&ep;&ep;“姜阮来找过你?”

&ep;&ep;“她当时就知道有人要杀她,只是我以为她又是瞎胡闹,并没有重视。”蔺耀阳此时声音里确确实实透露着后悔,“如果我当时能察觉她身处险境,她或许就不会……”

&ep;&ep;“殿下,对既定之事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顾平宁打断蔺耀阳的话,看着他的眼睛不紧不慢道,“殿下一大早来找我,是想和我说什么呢?说你的后悔之心吗?”

&ep;&ep;蔺耀阳终于将衣袖中那封烫手的信封抽出,犹豫半响后递了过去:“她昨天说,如果有一天她意外死了,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要我保证绝不私自拆开。”

&ep;&ep;这一下倒是真的出乎了顾平宁的意料。

&ep;&ep;她原以为姜阮是察觉到自己逃脱不了暗杀,于是连夜去找蔺耀阳寻求庇护。

&ep;&ep;毕竟安王殿下藏在跳脱皮囊下的纯良性子,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只要姜阮能让蔺耀阳相信她确确实实遇到了危险,以蔺耀阳的性格,就算再怎么不喜姜阮,都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ep;&ep;可现在,这封经由蔺耀阳转交给自己的信,又是为什么呢?

&ep;&ep;顾平宁接了信,状若无意地问道:“那殿下你看过了吗?”

&ep;&ep;蔺耀阳摇头:“当时虽然当做是哄着她说的,但我毕竟承诺了绝不私自拆开。”

&ep;&ep;见顾平宁毫不犹豫地就要拆信,蔺耀阳还是没忍住拦了一拦:“我之前犹豫,是担心你会卷进来。我现在不知道是谁又是因为什么杀了表妹,也不清楚这信封里藏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你拆了信后会不会也同表妹一样遇到危险。”

&ep;&ep;蔺耀阳顿了一顿,继续道:“我希望你拆了信就给我,这样你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ep;&ep;顾平宁淡定地将手挡回去,一边干净利落地拆信一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有危险的话,躲是躲不过去的,多知道一点信息,就多掌握一点先机。”

&ep;&ep;信上的内容并不长,只短短两页纸,顾平宁看得飞快,脸色却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ep;&ep;顾平宁看完信就慢条斯理地将信纸重新折叠起来,丝毫没有想要给眼巴巴等在一旁的蔺耀阳解惑的意思。

&ep;&ep;“殿下,宫里出了事,太后又伤心过度,想必您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吧?”

&ep;&ep;这话送客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蔺耀阳心里又着急又担心,想要问姜阮为什么要在死前送信给并不熟悉的顾平宁,想问这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可看着顾平宁显然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

&ep;&ep;“对了殿下,我有东西送你。”顾平宁吩咐红缨取来一个香囊,亲手将它系在蔺耀阳腰上,“还望殿下喜欢。”

&ep;&ep;本质上来讲安王殿下真是一个再好哄不过的人,上一次的一坛酒让他足足高兴了好一段日子,更不用说是香囊这样亲密的物件。因此即使现在情绪低落,他也扯出一个笑道了声谢。

&ep;&ep;挂上香囊后蔺耀阳隐隐约约觉得这味道不似寻常,但依旧点着头保证道:“你亲手做的香囊,我一定会日日戴在身上。”

&ep;&ep;“那个,香囊不是我做的。”

&ep;&ep;顾平宁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虽然她这些年里长日无聊各种杂学都学了些,但女工是万万不行的,这样一个香囊要是让她亲手做,怕不是都要将手扎满血窟窿。

&ep;&ep;不过未防安王太过失望,顾平宁还是补充了一句:“但里面的药材是我亲自配的,半个月后我再给你换新的。”

&ep;&ep;蔺耀阳乖乖地点了头,起身前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你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要告知我。”

&ep;&ep;顾平宁笑着送客:“会有需要殿下帮忙的地方。”

&ep;&ep;一路送到了门口,眼见蔺耀阳为着姜阮之事情绪一直不高,就像是被人安安稳稳藏在手心庇佑了十六年的美玉,终于被一点点染上了尘世间的风霜雨雪,尝到了人间百态的爱恨离别。

&ep;&ep;顾平宁终究见不得他一直露出这幅愧疚又难过的模样,最终在告别前低声道了一句:“信的内容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姜姑娘不会像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ep;&ep;这是顾平宁现在能给出的最大的保证了。

&ep;&ep;送走蔺耀阳后顾平宁回了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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