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慕云又点点头,季意安就绽开了笑颜,开始摩拳擦掌起来。慕云见崔姑姑已歇着去了,赶紧溜进她的外屋,将平常做衣用的物件都拿了出来。又在内室多点了几盏灯,取出那天青云锦出来,就着灯光和季意安两人动起工来。

&ep;&ep;慕云虽是新学,但她不敢怠慢,一五一下将所到的仔细教来,季意安自然是学得用心。两人熬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将那件衫子给赶出来了。

&ep;&ep;季意安将做好的长衫挂在木施之上,从上到下细细查看了一遍,发现虽不如宫里尚衣局做出的精致细密,但自已做的,样子新颖,针法不仔细地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的暇疵。她伸手轻抚上去,忍不住轻笑了。

&ep;&ep;慕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公主,您慢慢看吧,慕云要去睡了,我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公主的精神还是这么的好。”

&ep;&ep;季意安点点头,示意她先去歇息。她自己则从将那长衫取了下来,对着灯光再一次查看。

&ep;&ep;“公主,其实您根本不用看了,您就是拿块破布给主子,主子也会当个宝一样的收着的。更何况是您亲手一针一钱用心缝出的衣衫。”慕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嘟囔着道。

&ep;&ep;“你少胡说八道,快去睡了是正经。”季意安低斥了一声,却是将那衣衫抱在胸口红着脸笑开了。

&ep;&ep;第47章情深无言

&ep;&ep;又过了几日,正是大年三十。宫里自腊月十三开始,便张灯结彩,大小活动不断。到了除夕这天更是热闹非凡。一大早起来,元乐帝便于长生殿的佛堂敬香接神,接着又去皇宫端门前举行“大傩”祭祀。

&ep;&ep;大傩之礼,向来是皇室岁末举办的盛大活动,有驱除疫鬼、祈福安康之意。皇帝和众皇室中人均要于端门的城楼之上观看傩礼。

&ep;&ep;季意安此刻也在城楼之上,她站在皇室众人中间,今日众人全都换上了宽袍大袖的冕服,显得很是庄严隆重。

&ep;&ep;元乐帝的身边簇拥着吴皇后,太子季廷之与季彤月。再后一点,便是郭淑妃和几个有子嗣的妃嫔。季意安自动站到了角落一点,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父皇特别关注而引起众人的嫉恨。

&ep;&ep;傩礼开始了,铿锵的鼓声响了起来,带着丝神秘的古老气息拉开了祭祀的帷幕。广场之上,百余名童子身着洁白祭服鱼贯而入,又有四名头戴面具,身着玄衣的黄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二个戴着狰狞面具,身披熊皮的执事来。他们手中都拿着几尺长的鞭子,在前头四人的带领之下,一边发出“傩,傩,傩”的喊声,一边用手里皮鞭抽打着地面。

&ep;&ep;听着这鼓声、喊声,皮鞭抽打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意安的心里突然有些战栗不安起来,突然之间,前世临死之前,发生在大漠之中那惨烈的一幕在眼前一一浮现,那些惨死于北羌人刀下的无辜侍卫宫人发出的凄厉叫喊之声,也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ep;&ep;她的心里一阵剧痛,眼前好似有些模糊起来,她是第一次参加这傩礼大祭,却不想竟是这般不适。她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晃,几乎要站不住身子了,她悄悄将袖中的手捏了起来,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绝对不能在傩礼大祭上失仪,她暗暗告诫自己。

&ep;&ep;正在她咬牙强忍之间,却感觉有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那只手,修长润泽,带着丝清冷的气息,瞬间让她找回了一丝神志。这是谁?她稳住身形抬头相看,却在抬眼的那一霎那间呆住了。

&ep;&ep;站在她身边的人,头带五色九旒冠,玄黑色九章冕服,侧颜如玉,俊美无俦里透着尊贵之息,正是琛王季无疾!季意安顿时惊讶万分,他刚才明明站在父皇旁边的不远处,她还偷偷瞄了几回他的背影。他是什么悄然来到自己身边?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ep;&ep;季无疾侧过脸,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长眸之内溢满是全是关切。他们两人冕服的大袖交叠在一起,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手正抓着她的手。大袖之内,他握着她的手,然后将她紧捏的指头一根根掰开,然后又翻转自己的掌心,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在了一起,拇指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两下,带着深深的怜爱与抚慰。

&ep;&ep;季意安感受着掌心他的温暖,心里也似吹进了一阵暖暖的春风,眼前那惨烈恐怖的场景消失了,耳旁凄厉惊悚的叫声也听不见了,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他明亮的眼神,清浅的温柔,细细密密的深情。

&ep;&ep;城楼上那么多人,他竟在默默地关注着她,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适,又那么及时的悄然来到她的身边,为她驱散恐惧的乌云,带来了一片明媚与安静。

&ep;&ep;季意安的心里暖暖的,她觉得很安心,很安心,恍若置身于檀香缭绕的佛堂之中,宁静而安逸。皇叔,你便是我的心头的佛啊!她在心里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ep;&ep;两人的都抬眼看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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