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他人也想不通陈世这样做的理由,只能归结于秦潇因为太过饥饿,判断出现了失误,平时灵敏精准的直觉也出现了偏差,错把一个普通人想得太过厉害,误导了所有人。

&ep;&ep;齐岸伸个懒腰,放松下来了,就开始抱怨长宁耽搁他的时间,要不是因为听到消息怕她出事,急急忙忙跑过来等她,他早就在仙乐坊听着小曲儿喝酒吃饭,还能有美人相陪了。

&ep;&ep;秦潇看着他,有些吃惊地问,“你竟然敢去仙乐坊,你娘不管你了?”

&ep;&ep;“管啊,怎么不管,所以我才两天都没敢回家。”齐岸枕着胳膊靠在马车上,看着身边这个因为一则夸大其词的传言,就没人敢近身的小妹,突然就有些羡慕。

&ep;&ep;勇敢直率,用旁人退避三舍的态度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样,不像自己。

&ep;&ep;可是这样的性子搁在别处,大概是要吃亏的。他这样想,不由地也这样问了出来。

&ep;&ep;“秦潇才不会吃亏,”秦深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毕竟还没人膝盖高的时候,已经是个敢因为被逼着扎马步,就跳起来追着我爹动手的小疯子,现在总不至于会畏手畏脚,长乖了。”

&ep;&ep;秦潇呲着牙笑的得意,显摆地在长宁面前竖起一个手指,“一年!一年前爹已经打不过我了,现在我就是大郢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ep;&ep;“那是当然!”长宁用手帕擦掉她指头上沾着的点心渣,真诚地称赞她,“潇潇最厉害了!只是你要当大郢最厉害的人,那你哥呢,难不成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ep;&ep;秦潇一想,是啊,她还没和她哥交手呢,她立刻燃起熊熊战意,冲秦深招手,“来来来,咱俩比比,我肯定比你厉害。”

&ep;&ep;长宁挑起事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闲散惬意,兴致勃勃地怂恿秦潇。

&ep;&ep;秦深无奈地看她一眼,头疼接下里几天自己妹妹即将层出不穷的招式,又觉得长宁这副模样,看起来鲜活又招人疼。

&ep;&ep;像只抱着胡萝卜,竖着一双雪白的大耳朵,从洞穴门口伸出脑袋,暗搓搓围观大蛇打架的小兔子。

&ep;&ep;想让人把她带回家里,偷偷藏起来,每天给她新鲜的胡萝卜,然后揉她毛绒绒的大耳朵。

&ep;&ep;可是秦深只是保持着面无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抵着秦潇的额头,把她推远一点,冷淡道,“不比,比你厉害。”

&ep;&ep;秦潇:“……”

&ep;&ep;秦潇哭着扑进长宁怀里,“长宁你看看他,这样的人还是我哥吗,你给我三个铜板,我把他卖给你,你把他领走好不好。”

&ep;&ep;“不好。”长宁故作冷淡地拒绝,声音却绷不住笑意,揉揉秦潇的头发,“我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买不起。”

&ep;&ep;秦潇扭头冲秦深嫌弃道,“哥你好不值钱啊,三个铜板都卖不出去。”

&ep;&ep;齐岸默默地掏出一颗金豆子,但是看了看秦深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最后还是把金豆子收回去了。

&ep;&ep;感觉秦潇说的“哥你好不值钱啊”真是一点没错,不仅不值钱,还赔钱,金豆子不要,倒贴三个铜板把自己卖出去。

&ep;&ep;将军府的小将军一片深情,真是感天动地啊。

&ep;&ep;秦深把三个还带着者体温的铜板放进长宁手心里,不说话,只看着她。

&ep;&ep;长宁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ep;&ep;秦潇说的只是玩笑话,他们知道,秦潇自己也知道。别说三个铜板,哪怕是黄金三万两搁在眼前,有人敢跟秦潇说这种话,秦潇就能跟人拼命。

&ep;&ep;虽然他俩有打有闹,秦潇会说秦深不好,秦深也会对秦潇冷脸,可他们是很亲近的兄妹。

&ep;&ep;从小一起长大,共同承欢父母膝下,朝暮相对同饮同食,是我可以说他/她一千句一万句不好,却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

&ep;&ep;现在秦深把三个铜板搁在长宁手里,秦潇趴在长宁肩头,百无聊赖地看着。

&ep;&ep;长宁有些紧张。

&ep;&ep;手心里的铜板逐渐只剩温热,挨着皮肤的那一小块却好像是烧了起来,沉甸甸的带着她的手掌往下坠去,像是捧着一颗无法承重的真心。

&ep;&ep;她指尖染上绯红,这红晕逐渐蔓延,顺着她的手腕一直向上,途经胸口,在心脏里燃起了一把火,惹得她心口怦怦直跳,她有些担心,这声音会大到吵到肩膀上的秦潇了。

&ep;&ep;秦潇却没在意,只拨弄了一下她的耳朵,惊奇地说,“长宁,你的耳朵好红啊,是抹了胭脂吗?”

&ep;&ep;长宁一惊,有些羞恼地捂着耳朵,把秦潇从肩膀上推下去,颠三倒四地解释,“不是,没有,是你说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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