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日后

&ep;&ep;中海市艺术馆,国画展。

&ep;&ep;因为是周五,艺术馆内,人流稀少。

&ep;&ep;一处僻静的角落……

&ep;&ep;一位身材高大魁梧,头发微白,面容不怒自威的男子,正背着手,专注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画。

&ep;&ep;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子,正垂手侍立,恭敬地站在身后。

&ep;&ep;很安静!

&ep;&ep;那不怒自威的男子,正是唐经开的老总,唐仲安。

&ep;&ep;身后的眼镜斯文男,正是跟随他数年的心腹,丁秘书。

&ep;&ep;此刻,丁秘书看着领导,微微蹙眉。

&ep;&ep;他实在不明白,今天是工作日,公司还有堆积如山的事务没处理,一直极重规矩的唐总,怎么有心情跑到艺术馆来欣赏国画?

&ep;&ep;没道理啊?

&ep;&ep;他跟随唐总数年,只闻唐总爱好书法,却从未听他谈论过绘画?

&ep;&ep;唐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p;&ep;正当丁秘书一脸困惑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道戏谑声。

&ep;&ep;“唐总好雅致啊!”

&ep;&ep;丁秘书心中一惊,霍然回首,视线中,一位青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慢悠悠走过来。

&ep;&ep;这青年,穿着一套随意的休闲服,脚上还穿着白色波鞋,嘴里吐着泡泡糖,显得很慵懒、很随意。

&ep;&ep;与艺术馆肃穆的气息很不协调。

&ep;&ep;格格不入!

&ep;&ep;丁秘书皱起眉头,正欲上前阻拦。

&ep;&ep;一直沉默的唐总,忽然低沉开口:

&ep;&ep;“韩少,我等你很久了。”

&ep;&ep;什么?

&ep;&ep;丁秘书面色微变,刚抬起的脚步骤然收回。

&ep;&ep;唐总今天的目的,原来不是看画,而是等人?

&ep;&ep;丁秘书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看那韩少的眼神也变得恭敬、敬畏起来。

&ep;&ep;那韩少面对唐总,态度很随意、很放松,施施然走过来,跟唐总并肩而立,背着手,看着对面的那副国画,轻飘飘的道:

&ep;&ep;“这幅画,叫乔木高士。”

&ep;&ep;“是张大千84岁高龄时带病绘之。”

&ep;&ep;“唐总,你似乎很喜欢?”

&ep;&ep;唐仲安微微颔首,声音低沉道:“张大千的山水画闻名遐迩。这幅乔木高士,山石以简笔淡墨,再以花青重染,其色调淡雅清新,独具一格。”

&ep;&ep;说着,唐仲安指着画中那个身穿道袍,随风飘扬的高士,赞许道:

&ep;&ep;“你看,这乔木……”

&ep;&ep;“虽遒劲苍老,却茂然中透着生机。”

&ep;&ep;“纵然是历经沧桑的持杖高士,也忍不住仰望乔木,借此对生老病死有所感悟吧?”

&ep;&ep;韩少莞尔一笑:“唐总,您不会是自诩为高士吧?”

&ep;&ep;唐总缓缓摇头:“不,我愿做乔木,扎根岩石,迎风傲立。”

&ep;&ep;“乔木太无趣了。”韩少噗呲一笑,嘴角微微勾起,“我年轻,受不了那份寂寞,宁愿做那高士,云游四方,自由自在!”

&ep;&ep;丁秘书站在身后,听着两人打机锋,一头雾水。

&ep;&ep;喂喂喂……

&ep;&ep;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p;&ep;什么乔木、什么高士?

&ep;&ep;两位来这是谈生意,还是叙旧啊?

&ep;&ep;忽然,让丁秘书意想不到的是,唐仲安忽然指着那副画,沉声道:

&ep;&ep;“这幅乔木高士,我很喜欢。”

&ep;&ep;“唐经开最近开了投资部,也涉足古玩艺术品收藏。”

&ep;&ep;“张大千这幅画,我觉得很有收藏价值,公司有意收藏。”

&ep;&ep;韩少轻佻一笑:“那唐总打算给什么价?”

&ep;&ep;丁秘书站在背后,不屑地撇撇嘴,暗道:“这破画,是不是张大千的真品还没定论了?换了是我,撑死给个50万吧?”

&ep;&ep;谁知……

&ep;&ep;唐仲安眼皮一沉,缓缓吐出一句:

&ep;&ep;“5000万!”

&ep;&ep;什么?

&ep;&ep;5000万?

&ep;&ep;丁秘书身子一晃,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ep;&ep;喂喂喂……

&ep;&ep;唐总,我没听错吧?

&ep;&ep;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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