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壕!”

&ep;&ep;可惜他再强硬,也没人听他的。

&ep;&ep;朱瑙轻描淡写道:“我自会使些银钱给山寨,请他们高抬贵手。你们只管好好种地便是,不必担忧。”

&ep;&ep;佃户们欢欣鼓舞,石三却目瞪口呆。朱瑙心意已决,不再跟他纠缠这个话题,被佃户们簇拥着去参观他们的新房去了。

&ep;&ep;石三望着远去的众人,刚暖起来的心立刻凉得透彻。他心想:朱庄主和那些初来乍到的佃户到底还是天真,不知道山贼有多贪婪可恨。有道是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他石三看来今生注定苦命,再无翻身之日。

&ep;&ep;唉……

&ep;&ep;唉!

&ep;&ep;……

&ep;&ep;打那之后,佃户们果真开始扩垦田地。每天一大早,男子们扛上铲子锄头出门,先去填平壕沟,再去清理植被杂草。

&ep;&ep;石三没有加入扩垦的行列。一来他照料妻子走不开,二来他本就不认可朱瑙的方略,他看到人们非但不把壕沟加深,竟还要往里面填土,简直气得头昏脑涨,更不提参与帮忙了。他只能眼不见为净,熬上一日算一日。

&ep;&ep;不几日,管事带着朱瑙请的大夫来田庄,替佃户们看病。

&ep;&ep;佃户里有伤病的还真不少,毕竟受了趟灾,过了几月逃难的苦日子,难免这里落个伤,那里落个病。然而病情最重的,还是石三的妻子周氏。

&ep;&ep;大夫替周氏把完脉,石三连忙巴巴地问道:“大夫,我妻子的病怎么样?”

&ep;&ep;大夫道:“这病是月子里落下的,本不该如此严重。想是害病之后你们仍不重视,最终落到今日地步。”

&ep;&ep;石三无言。并非他们不重视,实是生活所迫。那时山贼整天侵扰,男子都去挖壕沟抵御山贼去了,大量田活无人做,只好女子们帮忙。周氏刚生完孩子,月子也没坐完就匆匆下地干活,后才一病不起。

&ep;&ep;大夫道:“若要治病,必须好生休养。病好之前,决不能再受半点寒凉和辛劳。我给你开几副药,一日三顿,先服一个月吧。”

&ep;&ep;躺在床上的周氏咳了几声,轻声问道:“大夫,那药多少钱一副?”

&ep;&ep;没等石三和大夫开口,管事道:“你只管治,医药钱庄主自会垫付的。等你们何时手头宽裕,何时偿还都不迟。”

&ep;&ep;夫妻俩既吃惊又感动。

&ep;&ep;大夫开完药后就离开了,石三坐在床边握着妻子的手。周氏道:“庄家是个好人。”

&ep;&ep;石三苦笑道:“是好人。可惜我只怕没有机会回报他。”

&ep;&ep;周氏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ep;&ep;石三摇头。他怕妻子担忧,并未把朱瑙让人填平壕沟扩建田庄之事告诉妻子。他替周氏盖好被子,暗叹一声,出门打水去了。

&ep;&ep;傍晚王家兄弟扛着农具回来,还挖了一筐野菜来送给石三。

&ep;&ep;王仲奇干了一天的活儿,浑身热腾腾腾的,汗都往下滴。他抹了把汗,问道:“石大哥,听说今天大夫来,嫂子的病可能治?”

&ep;&ep;石三点头,道:“大夫开了几服药让先服着。”

&ep;&ep;王仲奇笑道:“那可好。希望嫂子快些好起来,石大哥也能来帮我们一起干活。事情可真多,我们这些人实在干不完。”

&ep;&ep;石三看着少年人单纯的笑脸,再度无语。

&ep;&ep;……

&ep;&ep;翌日清早,陆求雨和王丰收起床之后,一人领了一碗米糊,坐在树底下吃。

&ep;&ep;陆求雨喝完最后一口米糊,伸出舌头把陶碗内外舔了几遍,餍足长叹:“这可真是神仙日子啊!”

&ep;&ep;以前在张老大手下的时候,他们除了四处打劫之外,就在山里采采野果,打打野物。日子过得很闲,但也很苦,食物本就不易获得,好容易弄到一些,也是张老大等人先吃,剩下的才有他们的份。他们两三天吃不上东西是常态。

&ep;&ep;自从来了长明寨之后,虽说长明寨也不怎么富裕,但这里的人每天都有东西吃,这对王丰收和陆求雨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另外在长明寨,他们的日子一点都不清闲。虞长明在山上垦了几亩田,他们天天都要干农活,冬天虽然没有秋天那么忙,但也得拾柴翻土挑粪,以备来年春季播种。这些都是陆求雨和王丰收从前常干的活,以前在家干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厌烦,可如今再有机会干这样的活,他们非但不烦,简直感激涕零。

&ep;&ep;刚吃完早饭,忽听有人鸣钟,那是山上集合的信号。陆求雨和王丰收对视一眼,忙放下碗去半山腰集合。

&ep;&ep;半山腰已经集结了许多人了,连虞长明也在。

&ep;&ep;虞长明亲自点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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