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转瞬即逝,徐百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ep;&ep;像是故意要吓唬她,贺关不紧不慢地接着又道:“儋西监狱知道吗?顺着宁夏街一直往西走,走到太平镇,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儋西监狱在哪里。监狱旁边还有个采石场,只有表现好的犯人,才有资格被派去干活。”

&ep;&ep;有些话,即使不用酒精加持,只要起个头,也能源源不断讲下去。

&ep;&ep;男人臭拽着脸,架着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摆酷撩妹,讲情话。

&ep;&ep;徐百忧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ep;&ep;“怕了吗?”贺关嘴角噙笑,眸底却是无尽的深,吐纳着烟雾道,“我不是什么好人,真的。”

&ep;&ep;徐百忧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所以呢?”

&ep;&ep;“所以,你不会想和我的做朋友的。”贺关笑意不改,笃定,又似乎很无所谓。

&ep;&ep;“好,我明白了。”

&ep;&ep;徐百忧虽然不明白贺关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她明白,他是在用这些话与她划清界限。

&ep;&ep;她孤僻惯了,朋友本来就少的可怜,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

&ep;&ep;川渝家常的热菜上桌,香气四溢,卖相诱人。

&ep;&ep;徐百忧仿佛无事发生,“吃饭吧。”

&ep;&ep;她越是平静,贺关越是心里翻腾。

&ep;&ep;到底她该作何反应,自己才会满意,贺关不知道。

&ep;&ep;妈的,老子又不是没睡过女人,没什么可舍不得的。

&ep;&ep;贺关丢掉烟蒂,上脚踩灭,端起碗筷埋头吃起来。

&ep;&ep;分秒必争的吃法,牢里养成的习惯,多少年都改不了。

&ep;&ep;一顿饭吃的气氛滞重,贺关胸口堵闷,早早撂下筷子,走去路边和暂时闲下来的老友闲聊。

&ep;&ep;一个抽烟,一个拎着瓶啤酒。

&ep;&ep;老友对嘴吹喝口酒,朝徐百忧的方向瞄了眼,问:“你朋友?”

&ep;&ep;牟北方低头抽烟,鞋底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马路牙子,“算不上。”

&ep;&ep;“是,也不像能和咱们这种人做朋友的人。”

&ep;&ep;贺关扯扯嘴角,没说话,侧目望去那边的徐百忧,慢慢悠悠还在吃。

&ep;&ep;穿着随意,还扎了个马尾,看背影像学生。

&ep;&ep;贺关蓦地想起小时候,他有事无事,最喜欢拽前桌学习委员的马尾辫。

&ep;&ep;小女生长什么样,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拽疼了她会哭,眼泪汪汪地回头瞪他。

&ep;&ep;徐百忧像朵带刺的花,应该不知道什么叫掉眼泪吧……

&ep;&ep;“兄弟,”老友拐他胳膊,“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赶紧结了吧。”

&ep;&ep;贺关抓回飞远的心绪,挑起眼梢,“你给我找个合适的?”

&ep;&ep;“我找的你肯定看不上。你小子从来不缺女人喜欢,早挑花眼了。”老友干掉最后一口啤酒,“得,你去吃饭,这顿记得算我的。”

&ep;&ep;“谢啦。”

&ep;&ep;老友背对贺关挥挥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回他的三尺灶台。

&ep;&ep;夜风徐来,指间猩火忽明忽昧。

&ep;&ep;贺关将没抽完的半截烟弹进垃圾箱,又站着吹了会儿风,再回到原位,徐百忧也吃得差不多了。

&ep;&ep;满桌的菜消灭大半,他有点意外,“还挺能吃。”

&ep;&ep;徐百忧用纸巾揩着嘴角,“好吃。”

&ep;&ep;因为吃过辣,她额间沁着一层薄汗。

&ep;&ep;面色红润,嘴唇丰盈,表情如常清清淡淡,却是一种染了尘世烟火的美。

&ep;&ep;贺关别开眼:“走吧。”

&ep;&ep;从兜里摸出两张红票子,压在盘子下面。

&ep;&ep;徐百忧的车停路边,贺关不声不响要过马路坐公交,徐百忧伸手拦下他。

&ep;&ep;他蹙眉,不明白她的用意。

&ep;&ep;“你请我吃饭,我送你回家。”徐百忧按开中控锁,“不做朋友,最好也不要欠下什么。”

&ep;&ep;贺关单手抄着裤兜,眸色幽幽,似笑非笑,“我欠你的,怎么算?”

&ep;&ep;徐百忧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让我送你回去,我们就两不相欠。”

&ep;&ep;贺关摇头,“算了吧,没意思。”

&ep;&ep;他帮她关车门,门关到一半,徐百忧突然张开手臂伸了出去。

&ep;&ep;辛亏贺关手疾眼快一把拉定车门,否则她那小细胳膊,非断了不可。

&ep;&ep;“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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