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兽类标本,人人都很兴奋。

&ep;&ep;周三干脆加了个通宵,忙至清晨六点暂时告一段落。员工食堂还没开,几个人聚在门口聊天。

&ep;&ep;李政一屁股坐进台阶,抖出烟盒里最后两根烟,一根叼嘴里,一根散给旁边人。

&ep;&ep;熊定方没接,弓着腰翘着小指往台阶上铺纸巾。

&ep;&ep;“娘们儿。”李政嫌弃的不行,揉成团的烟盒没地儿扔捏在手里,着急点火,烟也不散了揣回兜。

&ep;&ep;熊定方忙活完坐定,发现没烟,朝李政咧嘴笑笑。

&ep;&ep;尽管不耐烦,李政还是把烟给他,帮他点上,自己舒舒坦坦吐出一口烟气。

&ep;&ep;“二师兄,你知不知道大师兄为什么请假?”熊定方问。

&ep;&ep;“我哪儿知道,好像家里有什么急事。”李政半眯着眼睛享受吞云吐雾,不满抱怨,“人手不够还一连请假几天,谁知道是不是真有急事。”

&ep;&ep;“小师妹,你知道吗?”熊定方将信将疑,又问徐百忧。

&ep;&ep;徐百忧坐离他们不远,托着下颌眼神有点空。

&ep;&ep;像是累了,她缓缓摇头。

&ep;&ep;忽然想起几天前优质男的微信,点开看,笑脸加一句自我介绍:【徐百忧你好,我是高孟阳。】

&ep;&ep;她回了个同样的笑脸,没打字,电话响了。

&ep;&ep;是师傅。

&ep;&ep;听完电话,徐百忧和两位师兄道别,独自离开。

&ep;&ep;李政捅熊定方的胳膊,纳闷道:“你说小师妹长这么漂亮,咋不谈恋爱呢。”

&ep;&ep;小师妹是公认的大美女,宣传口几次邀请她做博物馆形象大使,都被她婉言拒绝。

&ep;&ep;美女肯定不缺追求者,熊定方想当然道:“眼界高,一般人看不上吧。”

&ep;&ep;望着徐百忧远去的背影,李政低低嘟囔句话。

&ep;&ep;熊定方没听清,看他像算计什么的模样,小心试探,“二师兄,你想追小师妹?”

&ep;&ep;李政咂嘴,“我哪儿敢追,小师妹可是个狠人。”

&ep;&ep;“狠?”熊定方没看出来,“小师妹只是话少点,不太爱笑,哪里狠?”

&ep;&ep;李政立目,仗着师兄身份,重重敲打白面书生一样的师弟,“狠在比你像个爷们儿!”

&ep;&ep;*

&ep;&ep;十五分钟的车程,徐百忧到家刚七点。

&ep;&ep;长期身处于动物尸体和化学药剂之中,不管下班多晚,人多累,徐百忧已经养成回家先洗澡的习惯。

&ep;&ep;就连洗手也必须使用强碱皂,才能有效清除异味。

&ep;&ep;时间长了,手部皮肤干燥,脱皮严重。

&ep;&ep;胡云旗送了她不少大牌护手霜,她总想不起来用,放到过期。

&ep;&ep;洗完澡,将着冰箱里现成的食材做顿早餐,徐百忧没吃多少,回房睡觉。

&ep;&ep;卧室也拉着厚重的遮光帘,徐百忧觉轻,一点光一点声就容易醒。

&ep;&ep;睡下没不多时,被电话吵醒,宠物蛇主人约中午交货。

&ep;&ep;接完电话睡意全消,徐百忧照例去工作间检查蝴蝶标本的干燥情况,然后坐进客厅拼拼图。

&ep;&ep;徐百忧从不将完成的拼图装裱上墙,总是每拼完一副,就打散装回盒子。再拆一盒新的,重新开始。循环往复,客厅墙角大大小小的拼图盒子已堆得齐人高。

&ep;&ep;看似乐此不疲,又好像在进行一种自我训练,类似苦行僧的清修。

&ep;&ep;时间一晃而过到中午,剩余的早餐用以果腹,徐百忧简单休整,出门交货。

&ep;&ep;九月的天气,变化无常。

&ep;&ep;午后一扫阴霾放晴,清空蓝的令人心悸。

&ep;&ep;车子驶出地库,善变的宠物蛇主人发来一条短信,再度爽约。

&ep;&ep;眼尾余光掠过副驾驶位的牛皮纸盒,徐百忧回了个“好”字,调转车头,直接开往三医院。

&ep;&ep;大师兄孙学的母亲突发脑溢血住院,女孩子心细,师傅派徐百忧去医院探病,有需要可以搭把手。

&ep;&ep;老人家病情严重,徐百忧在icu病房外见到大师兄。不知撑了多少个通宵,口罩后的一双眼睛,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眼底淤青横亘。

&ep;&ep;也许太过劳累,他摘掉口罩,对徐百忧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ep;&ep;徐百忧陪他坐进走廊的排椅,四周很安静,只隐约传来生命体征监控仪器的滴滴声。

&ep;&ep;单调,规律,证明人还活着。

&ep;&ep;“三天抢救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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