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零零碎碎有一些线索,都与张良娣有关,可这些远远不够,我也并非什么都没做,那个女人至今都生不出孩子来,就是她的报应!”姜晴说得咬牙切齿,似怨毒又似痛快。

&ep;&ep;萧荣皱眉道:“为何不告诉国公府?”

&ep;&ep;姜晴怔怔摇头:“王妃说过,她出嫁了,便不能再拖累娘家人,所以有委屈也从不跟国公府说,我没有一点确实的证据,又要怎么与国公府说?若是只能用那些阴私手段为王妃报仇,不若就让我一个人来做,何苦要脏了国公府的手,我这样的人死了也便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ep;&ep;萧荣的眸光略沉:“……我能信你吗?”

&ep;&ep;姜晴跪到他面前,流着泪道:“荣郎君,你若是不信我,今日便可杀了我,你若是愿意留着我,你吩咐的任何事,我都替你去做,只要,能为王妃报仇。”

&ep;&ep;萧荣深深打量着她,眸色几变,今日来之前,他本没抱什么希望,若是依着他想,就该直接绑了那张良娣来逼问,可惜那女人每回出门都是前呼后拥,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ep;&ep;至于面前这个姜晴,若她不肯配合,他会不留情面地将人处置了,免得打草惊蛇。反正,如今世道不太平,在外碰上几个见色、见财起意的劫匪也是常有之事,这种不受宠的妾侍,祝玖渊想必也不会花什么心思去细查。

&ep;&ep;但是现在,姜晴说的这番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而她瞧着也确实像是真心的。

&ep;&ep;冗长的沉默过后,萧荣轻出一口气,道:“晴姐姐,你可得记着你今日之言。”

&ep;&ep;国公府。

&ep;&ep;听罢阿清禀报的事情,祝雁停叹道:“这么说起来,这位姜奉仪倒也是个重情义的,阿荣到底还有些脑子,没有当真冲动到去储君府上门讨要说法。”

&ep;&ep;顿了顿,他又吩咐道:“继续盯着他吧,有什么动静再来与我说。”

&ep;&ep;“诺。”

&ep;&ep;萧莨回来时,祝雁停正在用点心,他如今已怀孕有快四个月,肚子大了许多,不再频繁呕吐后胃口也稍好了一些,一天得吃好几顿。

&ep;&ep;萧莨坐上榻,祝雁停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陪我吃点吧,一会儿再用午膳。”

&ep;&ep;萧莨抬手在他眼尾处摩挲一阵,见他笑容满面,问他:“雁停,今日怎这般高兴?”

&ep;&ep;“闲来无事,给我们孩子想了几个名字,你看看。”

&ep;&ep;祝雁停兴致勃勃地说着,将拟好的名字递给萧莨看:“陈太医说,我腹中这个,很大可能是男孩,名字本该父亲来取,可他现下不在京中,不如我们自己挑个好的吧。”

&ep;&ep;萧莨扫一眼那些名字,望向祝雁停,眼中隐有笑意:“这才四个月,就想着取名之事?”

&ep;&ep;“嗯,有备无患,你看看啊。”祝雁停催促着他。

&ep;&ep;萧莨这才细细看起,片刻后点头道:“这些名字都不错,你觉得哪个最好便用哪个吧。”

&ep;&ep;“我觉得哪个都好,可惜我们只有一个孩子。”

&ep;&ep;萧莨低咳一声:“那就这个吧。”

&ep;&ep;他伸手一指,祝雁停凑过去看,轻声笑了:“这个好,我也喜欢这个。”

&ep;&ep;萧莨选的是一个“珩”字,珩者,玉也,确实是个好名字。

&ep;&ep;萧莨叹道:“不求他以后成大器,只愿他能坦荡磊落、润泽仁厚便好。”

&ep;&ep;“表哥,”祝雁停笑着喃喃,“你何必现在就操心这个,我们的孩子,必会像你,再有你悉心教导,定会是好的。”

&ep;&ep;“……嗯。”

&ep;&ep;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祝雁停提起一桩喜事:“赵允术的妻子昨夜平安生了个小郎君,早上陈太医来给我诊脉时说的,母子俱都平安,那小孩儿足有七斤重,阿荣一大早去了赵府探望,这事总算是有了个好结果。”

&ep;&ep;“那就好,阿荣……他这段时日沉寂了不少,也回去书院念书了,应当是冷静下来了。”

&ep;&ep;萧莨神色略微怅然,这事并非是萧荣不对,他亦无法面对萧荣。

&ep;&ep;祝雁停安慰他道:“表哥,你就别想这事了,父亲也说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你又何必过多自责。”

&ep;&ep;若是有确实证据,即便是去告御状他们也要讨个公道,可偏偏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连查都不知要从何查起。

&ep;&ep;萧让礼的顾虑比旁人更多,他再心疼慧王妃,轻易也不愿将整个国公府都推至风口浪尖,他也得为着身后三十万的戍北军考虑。

&ep;&ep;萧莨微微摇头,有再多借口,他心里那道坎都没那么容易过去。

&ep;&ep;申时末,萧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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