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嘛,自您接手北方大营之后,因形势危急,还不曾把北方大营整个防线巡察一遍。齐州较远,这一回正好巡察一下齐州的防务,整顿军备。”

&ep;&ep;周深说得头头是道,毕竟是做过封疆大吏的,应对有度,想问题也长远和周到。

&ep;&ep;百里子苓不再疑心,决定第二天便起程去齐州。

&ep;&ep;然而,这夜铁匠铺却送来了消息。

&ep;&ep;赵怀已令潜伏在雪狼部的人伺机对狼王下手。

&ep;&ep;既然铁匠铺收到了消息,那么木苏和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只是如今雪狼部大乱刚除,这暗箭难防,她难免担心些。

&ep;&ep;在床榻边坐了片刻,终究是没法安心睡下,起身去老沈头那里。

&ep;&ep;老沈头正在配制新药。前些日子,胡果儿在这里待的时间很长,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交流学习,老沈头也被挑起了研制新药的热情。

&ep;&ep;锅里熬着难闻的药汤,而桌案上还放着几包药,药包上掐着一张药方,看这情况今天晚上都要熬上一遍。

&ep;&ep;“易风那小子刚才还说,你明天一早要去齐州巡防,怎么这会儿还来了。”老沈头撇了她一眼,把一包药给倒进药罐里。

&ep;&ep;“睡不着,来跟你说说话。”

&ep;&ep;老沈头把倒进去的药搅动了一下,这才坐了下来,“如今你是十几万大军的统率,南陈的卫国公,确实该睡不着。想着当年老将军最辉煌的时候,也不及你如今。不过啊,站得越高,摔下来就越会粉身碎骨。”

&ep;&ep;这话,也就老沈头能说。别人,还真不敢。

&ep;&ep;毕竟,这话就跟咒语一样。

&ep;&ep;“我睡不着,王爷怕是也睡不着。当年,先皇如何疑心我父亲,大约现在王爷也如何疑心我吧。”

&ep;&ep;“既然知道,那你还跑去雪狼部。那狼崽子喜欢你是真的,但舍不得王位也是真的。你说你俩这事,”老沈头叹了口气,“他当初若是不做狼王,就那么跟着你,来年你再添个娃,多好的事。”

&ep;&ep;添个娃?

&ep;&ep;百里子苓可没想过这事。

&ep;&ep;她一身的杀戮,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她哪有什么资格怀孩子。就算怀了,她也怕给孩子带来祸患。

&ep;&ep;所以,前几次她与木苏和同房之后,都会让老沈头配上汤药喝下。但那种汤药,终究不能常喝,喝多了,可能就真的怀不了了。

&ep;&ep;“不提他了。你也早点睡,这弄得都是什么药,怎么那么臭。”百里子苓起身,她就那么一说,并不真想知道是什么药,反正她也不懂。

&ep;&ep;老沈头也不答,知道她是心里乱,才来这里坐坐的。

&ep;&ep;第二天天亮,百里子苓点了一队人马随她到齐州巡防,沈潜、刘河等皆与她随行,周深留守大营。

&ep;&ep;雪狼部。

&ep;&ep;自那夜大乱之后,木苏和开启了大刀阔舞的改革模式。

&ep;&ep;四大家族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至少暂时不敢动弹。

&ep;&ep;他只杀了几个比较顽固的,算是以儆效尤。

&ep;&ep;但众人皆认为呼延裕也被杀了,因为呼延裕是当初扶木苏和登上狼王之位的,众人当面不敢说,但私底下都说木苏和是忘恩负义。

&ep;&ep;最近这几天,还有了另一个传闻,说呼延裕是狼王亲爹。

&ep;&ep;于是,木苏和的罪名又多了一项,弑父。

&ep;&ep;一个不忠不孝的狼王,立马在雪狼部众人中传开了。

&ep;&ep;这些闲话多多少少也传进了木苏和的耳朵里。被人骂,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ep;&ep;无论是皇帝还是王,哪有不被人骂的。说他弑父也好,说他忘恩负义也罢,这些人也只能在背后逞一下口舌之快,又能拿他如何。

&ep;&ep;“呼延煊查到潜伏在王庭的人了吗?”木苏和拉住缰绳,今日晴空万里,骑着马在草原上跑上几圈,心情也格外舒畅。

&ep;&ep;呼延煊刚来,大约是有事汇报,他便先问了一句。

&ep;&ep;“王,正在查。另有一事,刚刚收到消息,卫国公府出了点事。”

&ep;&ep;“详说,怎么回事?”

&ep;&ep;呼延煊这才把百里老人寿宴那日的情况说与木苏和。

&ep;&ep;“百里策什么反应?”木苏和听完问道。

&ep;&ep;“当日回了郊外的庄子,之后,一直闭门不出。我们的人观察了一下,赵怀派了人在庄子周围监视。”

&ep;&ep;木苏和点点头,“将军可知道此事?”

&ep;&ep;“应该不知道。上都那边没敢把这消息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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