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桑吉又施了一礼,这才赶紧往屋子里去。

&ep;&ep;躺在床上的和慧公主面如死灰,若不是那胸口还有起伏,鼻息也算平稳,感觉也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ep;&ep;守在旁边的几个丫头都抹着泪,知道桑吉是心疼他们公主,倒不像在赵怀面前,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ep;&ep;“公主昨晚说什么了吗?”桑吉问了一句。

&ep;&ep;“公主没说什么,就只说想吃皇贵太妃做的菜了。这些日子,公主都不大好,我们还以为她是想开了,没想到就……”说话的丫头哭了起来。

&ep;&ep;这种事,如何想开?

&ep;&ep;和慧这辈子大约都没办法想开的。

&ep;&ep;如果说冯康对她有感情,哪怕是做了叛贼家眷,跟着冯康一起逃亡,一起去死,她大约都不会犹豫一下。

&ep;&ep;可是,冯康不只让她吃坏了身子,还从未喜欢过她,这让她情可以堪。

&ep;&ep;她当初不过是想寻一个良人而已,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ep;&ep;桑吉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叮嘱下人们照顾好公主,临要出门时,又问了一句:“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去给我送信?”

&ep;&ep;几个下人面面相视,最后,一个胆大的,迟疑着说了一句:“总管昨晚有派人去桑府,侯爷不知道吗?”

&ep;&ep;有派人去桑府,却无人告诉他和慧差点死了。看样子,府里的人也真没人把他当回事。

&ep;&ep;桑吉没有回答,黑着脸出来。

&ep;&ep;到前厅正想问问管家,哪知道赵怀还坐在前厅喝茶,并没有离去。

&ep;&ep;“皇贵太妃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受不得这样的刺激,所以,我没让人往宫里送信。”赵怀喝了口茶,像是解释一样。

&ep;&ep;“王爷想得周到。”桑吉说道。

&ep;&ep;“我这个妹妹啊……当初一眼就相中了冯康。冯康是武将,若是按我的意思,我是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武将的。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寡妇。如今……”赵怀叹了口气,“那丫头也是想不开,何必为了那样一个逆贼跟自己过不去。”

&ep;&ep;“王爷心疼公主,乃公主之福。”

&ep;&ep;“这丫头,从前便与你亲近,你呢,有空的时候多过来过动过动,陪她说说话,省得她胡思乱想。”

&ep;&ep;赵怀说着起了身。

&ep;&ep;“王爷,下官有一事相求。”桑吉突然跪了下来。

&ep;&ep;赵怀看着跪在地上的桑吉,并未叫他起来,而是坐回到椅子上,“子渊,何事啊?”

&ep;&ep;“如今公主身子不好,加之忧思郁结,我知王爷心疼公主,也定然希望公主早日好起来。所以,请求王爷,待公主身子好些了,能让她进宫与皇贵太妃一起居住,好歹每天有皇贵太妃陪着,公主也能想开些。”

&ep;&ep;赵怀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才起身扶了桑吉起来,很是感慨地道:“还是子渊想得周到。如今国事繁忙,确实是对和慧关注得少了些。等她身子好些了,便派人送她入宫,想来皇贵太妃也能放心些。”

&ep;&ep;“谢王爷!”桑吉赶紧又施了一礼。

&ep;&ep;“子渊啦,今日早朝所议之事,你有何看法?”赵怀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国事。

&ep;&ep;今日早朝,由兵部尚书奏报,鹰王萧宗元率十万大军直扑五河口,如今已经以五河外二十里安营扎寨。

&ep;&ep;萧宗元意图尚不明朗,但十万大军在五河口外驻扎,这本身就是战争的信号。

&ep;&ep;赵怀前几天就收到了消息,兵部那边也一直在议,有些朝臣也听说了些话,但直到今天早朝赵怀才把这件事拿来让群臣商议。

&ep;&ep;上都城一战,死伤不少。加之李迁、陈远山反叛,不少人被杀被抓,这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

&ep;&ep;赵启与冯康的叛军还在其他地方负隅顽抗,南陈国内并不太平。

&ep;&ep;而那些在上都城被围时,明明收到求救信却以各种理由不来上都勤王的将领,是不是也心存异心,也是未知。

&ep;&ep;如果现在跟雄鹰部打仗,就算是五河口有百里子苓镇守,雄鹰部不一定能打进来,但五河口战事一起,谁能保证其他地方不会乱。

&ep;&ep;群臣几乎一致意见,不能打仗。

&ep;&ep;桑吉在朝堂上一直没有发言,因为他知道,赵怀就是想看看群臣的态度。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是与雄鹰部战与和的问题,但事实上背后关系的是兰阳公主要不要和亲的问题。

&ep;&ep;“王爷,萧宗元在五河口外安营扎寨,或许只是为了等公主送嫁的队伍,毕竟,雄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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