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已飞鸽传书给二哥,让他帮忙查一查当年南家失踪的那个小女儿,到底是死是活。不过,我二哥的人脉不及你们桑家,恐怕一时半会儿的查不出来,若是有你们桑家出手,兴许还真能找着。不过,若是死了,那也无用。先试试吧,好歹也算是个法子。”

&ep;&ep;百里子苓已经开始动作,不只想法在他前面,连行动也在前面。他此前还有点担心,像南颇这样的人,软硬不吃,搞不好百里子苓一刀就给宰了。看来,倒是他多心了。

&ep;&ep;“好,我马上就给父亲写信。”桑吉忙要坐起身来,却被百里子苓按住,“明日吧,如果明日咱们都还好好的。”

&ep;&ep;夜深人静,桑吉半靠在椅子上,作假寐状。百里子苓拿了一块破布反复擦拭着那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血的剑。此剑追随她的父亲南征北战,最后陪着她父亲的尸体被运回了上都。现在,这把剑成了她的佩剑,与她一起征战沙场。

&ep;&ep;摸着这把剑,仿佛就能触摸父亲的体温。所以,某种程度上,百里子苓是很理解南颇的。如果她是南颇,可能会做出比南颇更疯狂的事来。

&ep;&ep;第8章、刺青

&ep;&ep;午夜过后,百里子苓带着陈庭巡察了一遍北楼关的防务。经过白日里那一仗,士兵们都现疲态。北楼关的士兵尚且如此,而远道而来的西陀与燕云雄鹰部的士兵恐怕更甚。不过,今夜的主动权仍旧掌握在敌人手中,百里子苓与她镇守的北楼关只能严阵以待。

&ep;&ep;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北楼关,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断然是不能丢的。

&ep;&ep;丑时刚过,易风忍不住困,在角落里打起了盹。这个时辰夜里最冷,人也最困乏。百里子苓推门进来,易风似乎是在睡梦中听到了动静,还叫了一声‘将军’,而后又沉沉地睡去。

&ep;&ep;桑吉一直没有睡着,腰上的伤口疼是一回事,心头始终有悬着的事,如何也不敢睡。百里子苓把火盆往他椅子边挪了挪,他便抬起头来。

&ep;&ep;“我不冷!”

&ep;&ep;“你身上有伤,不能受凉。别跟老子娇情!”

&ep;&ep;桑吉看着那火盆没有说话。

&ep;&ep;“如果这时候赫都还不来,今晚也就过去了。”百里子苓继续说道。

&ep;&ep;“我若是赫都,今夜准来。”

&ep;&ep;桑吉话音刚落,陈庭便在外面叫道:“将军,有情况!”

&ep;&ep;刚刚坐下的百里子苓立马起了身,桑吉也跟着站起来,却被百里子苓按了回去,“你先待着,我出去看看。”

&ep;&ep;百里子苓提剑而出,先扫了一眼远处黑漆漆的大漠与草原,这才问道:“何事?”

&ep;&ep;“刚刚发现,东边有大批人马正在向北楼关靠近。他们的速度很快,是敌是友,暂时不明。”

&ep;&ep;这个时候?

&ep;&ep;百里子苓心头并不乐观。虽说她已向西北提督求援,若是有援军来了,便是那个方向。可是,北楼关遇袭,并不代表其他关口就一定没事。比如之前收到安西侯的信,说是西陀国太子派了一队人马追击三皇子,谁又能知道,那些人马是真的为了追三皇子,还是有别的目的。西陀人已经跟雄鹰部联手,也就不得不防。

&ep;&ep;百里子苓叫醒了睡得正酣的易风,匆匆往东边的城门赶去。

&ep;&ep;站在关楼上,可以看到不远处有闪闪烁烁的火把蜿蜒成一条长蛇,不断往北楼关而来。而且,随着这些火把靠近,那马蹄声越发刺耳。来人不少,而且皆骑战马,像是游牧民族的路子。

&ep;&ep;去年这个时候,赫都夜里奇袭,便是骑着战马突然杀到城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ep;&ep;百里子苓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渐渐靠近的火光。城楼之上,士兵们箭矢上弦,以作战斗准备。之前酣战大半日余下的疲惫还没有退去,但此时他们只能强打着精神。

&ep;&ep;很快,关楼之下来了一人一马。其身后的队伍停在原地,似乎在等着命令。

&ep;&ep;百里子苓号令士兵们听她指挥,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ep;&ep;“楼上可是北楼关守将百里将军?”马上之人大喊道。

&ep;&ep;“我是百里子苓,来者何人?”

&ep;&ep;“末将韩祺,奉西北提督周大人之命驰援北楼关。”

&ep;&ep;“可有书信?”百里子苓问道。

&ep;&ep;那自称韩祺之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举过头顶。此时,关楼上放下一个篮子,李祺把那书信放进篮子里,静候在城下。

&ep;&ep;百里子苓看了信件,信末既有西北提督大印,还有周大人私印,得以确认韩祺身份。天亮之前,他们终于等来了西北提督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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