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发情公狗的眼神,比作狗还算辱狗了。喻朝辞翻了个白眼,隔着衣服轻轻拽住了陆知景的手,把人领进了房间。

&ep;&ep;陆知景前一秒还在奶凶奶凶地瞪任彦青,但是被抓手的这一刻又幸福得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任彦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ep;&ep;这个问题在她看到老佛爷之后立时得到了解答。

&ep;&ep;外公,我找到了新的证据。喻朝辞将鉴定报告,不凋花小样摆在任邦平身前,同时还把陆知景拉来,这些是物证,她是人证,叫陆知景。

&ep;&ep;什么什么什么?陆知景懵了一下,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小鱼哥叫老佛爷什么?

&ep;&ep;外公?

&ep;&ep;外公!

&ep;&ep;她刚爬墙的年轻调香师,居然是老佛爷的外孙!但是她从来没听哥哥提起过,也从没在他人口中听说过。

&ep;&ep;陆知景的表情是惊悚的,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任启年一家。什么?什么证据?

&ep;&ep;你有证据直接移交法院,犯不着在这里装腔作势。任启年道。

&ep;&ep;喻朝辞说: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承认,我不会将这份证据移交法院,只要你们公开承认抄袭并道歉。

&ep;&ep;这就是我们彦青调制了两年的作品,承认什么啊?祝杭莉还在护犊。

&ep;&ep;任启年则早已拔开了瓶塞,蘸取了少量香水于试香纸上仔细地品味了一番。小样的前调缺失,因此香水很快进入中调,虽然中调中还夹扎着一丝柠檬的清新感,但并不耽误白花散发出阵阵幽香。这小样是从哪里来的?

&ep;&ep;此时,接受了庞大信息量的陆知景开了口,说:任爷爷,娄珊珊女士是我母亲。

&ep;&ep;任启年父子的眼睛登时瞪得比铜铃还大。

&ep;&ep;我母亲上一次来承心的时候,小鱼哥送了一支分装给她,之后她天天穿这支,喜欢得不得了。我也很喜欢,但母亲不给,所以我偷偷留了点做纪念。陆知景不慌不乱,镇定地说道,我向你保证,虽然前调缺失了,但它的前调和午夜是一样的,小鱼哥的不凋花比午夜出来得早。所以不是小鱼哥滋事,而是有人挖空心思想把他的作品占为己有。

&ep;&ep;看着小姑娘诚挚的眼神,再看手中的鉴定报告,任邦平心里已经有数了,同时也觉得心凉,家里怎么出了这样一个败类!

&ep;&ep;他是调香师,是艺术创作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心血被剽窃。

&ep;&ep;现在剽窃香方的事情得到证实,说明调香记录、论文实验数据全被删一事也是真的。

&ep;&ep;但任启年有话说,他在名利场驰骋几十载,很快找到漏洞:陆小姐,就算你母亲是娄总又如何?我没记错的话,娄总前阵子才批准了承心二院的建设资金。麒麟算是承心的股东,你们存在利益关系,所以你的证词并不可取。

&ep;&ep;陆知景眨了眨眼睛,反问:请问小鱼哥的调香技艺对麒麟向承心下放资金有决定性作用?

&ep;&ep;任启年一愣。

&ep;&ep;再问,小鱼哥遭遇这次风波,是否会给承心带来负面影响?是否影响到承心身为一个疗养机构的本质?

&ep;&ep;任启年不语。

&ep;&ep;不回答表示没有影响。既然这次风波本来就是利益线之外的事,小鱼哥维权的行为不会对麒麟造成损失,我母亲和我出面作证也不会给麒麟带来好处,为什么我的证词就不可取呢?

&ep;&ep;要不是听了这席话,喻朝辞差点被这丫头的傻白甜模样骗了。也对,人家母亲是房地产界第一女魔头,从小耳濡目染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小白花。

&ep;&ep;陆小姐。在短暂的惊愕过后,任启年又道,你虽然喜欢香,但终究是个外行,不了解其中门道。有些气味就算闻起来一致,成分也有极大的区别。以你的鼻子,你能保证朝辞的香和彦青的作品是一模一样的吗?

&ep;&ep;喻朝辞知道舅舅是在给陆知景下套呢,因为两支香确实有区别。给娄女士的分装中,尾调采用的定香剂是降龙涎香醚。如果陆知景顺应答话,舅舅估计会立时说出这个事实,一举推翻她认为两支香前调一致的证词。

&ep;&ep;他立时打断道:舅舅,你都说了她并不了解香料,你又怎么让她对香料的成分做保证。你想要看两支香成分是否相似,看这份第三方鉴定报告就行了,陆小姐能提供的,便是我的香早于表哥调制出,并且前调与午夜一致的事实。你也不必再玩文字游戏。我再说一遍,现在承认抄袭并公开道歉,让黑客复原删除了的所有资料,我可以看在外公面子不再深究。

&ep;&ep;任启年装模作样地拿起鉴定报告一看,说:这压根不能作为证据,两支香的成分,在比例上有着明显的差异。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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